宋秀秀站在門口等著蘇禾，看四下無人，衝著蘇禾使勁招手。
“在外邊收著點，叫別人看去還以為我們沒規矩。”
宋秀秀吐吐舌頭，“娘子，這不是著急跟你分享，下次一定注意。”
蘇禾將胳膊搭在宋秀秀肩上，低聲說：“裏邊怎麼樣？”
壓抑著內心的狂喜，宋秀秀如實相告：“剛靜下來一會兒，先前鬧得厲害，楊夫人直接讓人關了門。”
蘇禾大手一揮：“走，進去看戲。”
過程的吵鬧可想而知，妻妾相爭，不過是鬥鬥嘴沒什麼好看的。她想看的是結尾孫夫人有苦說不出，還得大度包容小妾的憋屈樣。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她沒事幹嘛招惹自己？
這事說來湊巧，縣丞妾室甄柔剛剛診出身孕三個月。這一胎她看得尤其珍貴，若是能生下兒子，榮華富貴自不必說。
身處內宅，但她老早聽說清揚閣的名頭。裏頭有懷孕女子可用的脂粉，還有醫女，這完全開在了她的心坎上。
央求縣丞許久才得了允諾，大娘子麵上答應的好，早上卻拋下自己帶著三位小姐出了門。
說什麼不能得罪縣令夫人，去遲了惹人非議。這些話她是半個字不信，她不帶，那就自己去，看看到底是誰沒臉。
誰家內宅沒三兩個鬧心的，偏楊家沒有妾室，孫夫人恨得牙根癢癢。早知會這樣，定叫人鎖了門，丟臉丟到趙麗蓉麵前，她慪死了。
“蘇娘子回來了。”
孫夫人警告坐在旁邊的甄柔莫要亂說話，擺出正頭娘子的做派。
“怎麼樣，可有什麼不便之處？”趙麗蓉內心忐忑，這麼大個攤子也擔心有不妥當之處。
“一切都好，就是······”
“就是什麼？”
蘇禾的眼神暗戳戳看向孫夫人，欲言又止，看得孫夫人右眼皮跳個不停。
“有話直說，這裏又沒有外人。”
趙麗蓉這話說得輕巧，實則也是看懂了蘇禾的眼神，也想著看好戲。
“就是孫小姐沒買到心儀的口脂罷了。”
甄柔掩唇笑了，惹得孫夫人直瞪她。
“我道是什麼大事，蘇娘子不必這般小心謹慎。我家大小姐最是心善，不會為了一個口脂為難人的。大娘子，是吧？”
是不是你不是說了，還在這裏問我，安的什麼心？
“靈兒小孩子氣性，麻煩蘇娘子照顧了。”
蘇禾淡淡一笑：“不麻煩，孫小姐的胸襟氣度令人欽佩，將口脂讓給了表姐。倒是解了我一樁麻煩事，我還得謝謝孫小姐。”
孫夫人心裏納悶，卻不好開口問。
“蘇娘子，我能去買些脂粉嗎？”
提起這個，甄柔來了興趣，當場提出選脂粉的事。
孫夫人知道蘇禾提出來的事不可能這樣簡單，也起了想去看看的心思。又不想被一個妾室左右，端著架子說：“身懷有孕，少些塗脂抹粉。”
甄柔人如其名，柔聲道：“聽說蘇娘子這裏的脂粉有孕婦用的呢。”
蘇禾點頭，“確實，隻不過價格貴上一些。”
孫夫人太陽穴一跳，蘇禾說貴上一些那就是貴得多，她可不願意花這筆銀子。
“你身子嬌弱，還是先忍上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