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陳子博的聲音也從身後傳來，“李若，你要去哪？”
李若沒回答，隻是側身讓趙桓栩他們進門，跟在他們身後重新走到陳子博的病床前。
“你的秘書也到了，看你們還有事要談，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陳子博看他這冷淡的模樣，就知道李若是誤會了什麼，而且這副表現，說明李若心裏還有自己，想到這，陳子博的心底有些開心。
但現在明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陳子博想從床上坐起，兩隻手卻沒什麼力氣，趙桓栩心領神會的上前，將他扶坐起來背靠在床頭。
“你先別走，沒什麼是你不能聽的。”
不愧是在大公司做秘書的人，趙桓栩非常有眼力見的走到門口，把虛掩著的門關緊，還盡責的站在一旁守著。
或許是在意剛才和陳子博通話的人，以及現在馮寧到來的原因，又或許是看出他走不了，李若沒有固執的要離開。
“說吧，關於你哥的事。”
馮寧站在床邊沒有坐下，目光冷冷，說話時嗓音嘶啞，短短一句話，還破了幾次音，與他們記憶中的溫柔店長判若兩人。
陳子博伸手將手機拿起，點擊出一段監控錄像，蒼白的臉上露出歉意，“我不清楚當年陳家對你做了些什麼，但我希望你能先看看這個。”
視頻中，是陳子聞病情不穩定時，對周圍滿是恐懼，在房間裏四處躲避、摔砸東西，不讓人靠近的畫麵。
他一邊拒絕著所有人的靠近與關心，一邊還在聲嘶力竭的喊著“球球”，視頻直到陳子博的身影出現，才徹底結束。
李若和馮寧都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那個在他們記憶中沉著、自信，看上去對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陳子聞會變成這樣。
馮寧更是沒有了剛才的冷靜與疏離，眼眶微紅，拿著手機的手微微打顫，“怎麼會這樣？”
他還不知道陳子聞出事的消息，自從受傷離開南城後，他就刻意的避開了所有關於南城、關於陳家的消息，隻打算就在這度過餘生。
“四年前，大哥在應酬後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車直直的衝下懸崖，警方調查給出的結論是酒駕。”
陳子博回憶起那時，他不相信大哥會死，更不相信大哥明明知道晚上要開車，還會沒有分寸的喝酒。
所以他又派人去那一片尋找，即使一直沒有消息傳來，即使所有人都蓋棺定論的覺得陳子聞已經車毀人亡了。
大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吧，陳子博還是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陳子聞，命救回來了，可還是昏迷了將近三年，醒來就變成了智商隻有五歲的小孩。
“我把他藏在禦宅，剛開始他還沒有這樣，可時間漸漸過去，他的情緒逐漸失控，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有時候就連我，都要裝成他口中的球球，才能接近他。”
陳子博從回憶中脫離，咳嗽過幾聲後，借著李若的手喝了幾口水，抬眸看著馮寧。
“我一開始不知道球球是誰，直到我看到了哥的生活手機中，一直沒發出給你的短信，還有你們的照片。”
他抬手示意馮寧把手機遞回，點出他從陳子聞手機中導出的郵件，重新遞給馮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