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處偏遠的公路邊。

烈日當頭,太陽炙烤著大地,瀝青的柏油路上正冒著蒸人的熱氣。

車窗玻璃慢慢落下,一陣滾燙的熱氣撲麵而來。

柏言單手取下鼻梁上的墨鏡,刺眼的紫外線讓他無法完全睜眼,他看著車窗外的男人,問

“你剛剛說什麼?”

“我的車壞了,可否捎我們一程?”聲音沉穩又溫潤。

怪好聽的!柏言想。

柏言把頭探出車窗看過去。

前方一百米的馬路邊停著一輛簡潔明朗又奢華霸氣的黑色越野。

如果柏言沒有記錯,這車落地要四百萬。

車子輪胎已經被下了一個,一個絡腮胡男人蹲在地上,正在檢修。

柏言收回身子坐好,轉頭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個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寬肩窄腰,穿著一件剪裁有型的長袖白襯衫,袖口隨意地挽到了小臂,露出一截強勁有力的肌肉,下著一條黑色西裝褲,同色皮鞋。

明明是很尋常的裝扮,柏言卻覺得穿在他身上自有一股巍然不動的氣勢。

看著倒不像是騙子!

更不可能是私生粉!

柏言深思了一秒,眼睛緊緊鎖住男人深邃的雙眸,沉聲問

“知道我是誰嗎?

男人目光不躲也不閃,抿唇輕笑了聲:“有幸看過你的電影,柏先生。”

柏言挑了下眉,眼睛轉看向前方的絡腮胡,他整個背部已汗濕一片。

柏言猶豫了兩秒,冷冷道:“上來吧!”

仿佛做的不是好事兒,而是迫不得已的施舍。

男人也沒有被柏言不情不願的態度給逼退,他道了聲謝,就轉身去喊他的同伴了。

司機見男人走遠了,才扭過頭對柏言說話:“小言,你真的讓他們上車?你忘記上次的教訓了?”

柏言眼眸沉了沉,他一邊把玩著手裏的墨鏡,一邊漫不經心的說:“姑且再信一次。”

司機小聲嘀咕了一句:“哎,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男人和絡腮胡上了車,帶來一陣酷暑的熱氣。

司機趕緊把車窗關上,又把車內的空調溫度調低了一度。

男人就坐在柏言的旁邊,腰杆板正挺直,一看就教養很好。

跟旁邊斜靠著椅背,坐沒有坐像、站沒有站像,還翹著二郎腿的柏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很高,柏言暗自坐直上半身,用目光比了比,自己182cm,頭竟然隻在他的耳朵處。

靠!

吃什麼長大的?

柏言想,他已經太久沒有見過這麼規矩刻板的正經人兒了!

柏言又懶懶地窩回了自己的座位,從旁邊翻出兩瓶未開封的礦泉水丟給兩人。

然後重新戴上墨鏡,閉著眼睛養神。

聽到男人的道謝,聞言隻淡淡地嗯了一聲。

不是他不禮貌,劇組趕戲,柏言已經熬了兩個通宵,今天淩晨6點才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