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區之間的障壁已經打通了,我需要你帶著那幾個剛升上來的beta少校視察一下,這樣也能提高一下軍隊的形象。”陳耀年邊說邊在投影的虛擬屏幕上寫寫畫畫,忙的不可開交。
“好,明天中午之前我會把視察名單交給你。”白展鶴說。
“沒其他的事了,記得代我向令尊令堂問好。”
“嗯。”白展鶴掛斷光腦,揉了揉太陽穴,準備好明天要上交的材料,登錄軍部係統發布任務,錄製軍部對外宣傳片。做完這一切後,他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藥瓶,擰開蓋子,倒出兩顆一口悶掉,喝了口水順下去後,白展鶴來到衣帽間對著穿衣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鏡子裏的那個人英俊挺拔,服服帖帖外翻的衣領、鬆緊適中凸顯出勁瘦腰身的皮帶、沒有一絲褶皺的半長軍靴都襯的他高冷俊逸。
確認沒有問題的白展鶴戴上軍帽,準備前往新聞發布會代表軍部進行采訪。推開門,白母正站在門口,憂心忡忡的看著他欲言又止。
“母親,您有什麼事嗎?”
“展鶴,你這是要出門嗎?”
“我待會需要外出處理工作,”白展鶴說:“您如果有急事的話可以現在說。”
“你最近有好好休息嗎?媽媽聽傭人說你房間的燈深夜還亮著,雖然白家家主位置重責任大,展鶴你也不用這麼拚命的。工作是重要,但身體也要好好養著,在媽媽心裏,你的健康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嗎?”
“對不起母親,我讓您擔心了。”白展鶴一邊道歉一邊在腦海裏篩查傭人的名單,打算把那個多管閑事的傭人開除。
“唉。”白母看著白展鶴眼白處的紅血絲,歎了口氣。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與兒子談起這個話題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遲來的叛逆期,展鶴總是嘴上一套背後一套,話都認真聽,應也應的好好的,卻不行動,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
“抱歉母親,我現在需要前往會場,我們能晚上再聊這件事嗎?”
“當然可以。”白母無奈的看著白展鶴離開。她總感覺展鶴有哪裏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隻能擔憂的看著自己孩子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
白展鶴結束發布會工作後又馬不停蹄的前往萊斯特餐館參加酒會,觥籌交錯間,看著那些貴族們攀談的身影,白展鶴感覺自己好像醉了。做完表麵工作後,他和酒會主人——一個剛成為議員的beta拜別,提前離開了會場。
走到餐館門口,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白展鶴站在屋簷下脫下手套試了試,覺得雨不大,於是他披上大衣走出餐館。雨水順著帽簷滴落,白展鶴慢慢的往前走,眼前霧蒙蒙的一片,世界好像被灰暗籠罩著,身後餐館的黃色暖光被他拋之腦後,白展鶴一步一步,走向未知的昏暗中。
……
“什麼,白展鶴又失蹤了?”陳耀年處理完張利名為‘複生’的實驗項目申請後接到了白父的光腦來電,他讓覃耀前往監控係統調查白展鶴的去向。如果是以前,可以直接通過光腦定位來查出白展鶴的位置,但現在,所有帝國公民光腦的定位帝國都無權獲得,覃耀隻能守在監控畫麵前看了兩個多小時的監控,才找到了白展鶴的位置。
白展鶴在一個墓園裏,覃耀不想大晚上去墓園,他想回家和自己的姐姐吃晚飯,但沒辦法,老板有令打工人不敢不從,覃耀隻能滿身怨氣的開著飛船前往墓園。
走進墓園,繞過好幾個小山丘,覃耀看到了白展鶴。他正靠著一個墓碑,垂著頭坐在地上,軍帽斜斜的遮住臉,雨水順著帽簷滴落,白展鶴就那麼無知無覺的睡在雨中,一動不動。
是睡著了嗎?覃耀蹲下身叫了聲白上校。
白展鶴皺了皺眉,醒了,睜開的雙眼血絲密布,沒有一絲光亮。他看了覃耀一眼,又閉上了眼睛,臉上全是雨水,栗色的發絲貼在額頭上,看起來很狼狽。
很少見到這樣的白展鶴,覃耀也愣了一下。隨著白展鶴的動作,一股酒氣撲麵而來,看來是喝酒了,覃耀了然,忽略心中的怪異感,他扛起白展鶴離開了墓園。
雨越下越大,覃耀坐在飛船上向墓園望去,那個墓碑被層層疊疊的小山丘遮蓋起來,淹沒在無盡的黑夜中,再也看不到了。
“好了,工作完成。”覃耀想著,腦中浮現出姐姐坐在餐桌旁等自己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我這邊結束了,馬上回家吃飯。”他對著光腦發語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