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花不染非常樂意。
他輕車熟路地將兩條傀儡線從我的膝蓋中取出,絲線很短,似快要完全消失。
他揉了揉我的小腿,扶我站起來。
被禁錮了這麼久,我的雙腿有些發麻,還沒站定,土地猛地劇烈顫動起來。
有人大喊:“要炸了!血幽塔要爆炸了!”
我們齊刷刷朝血幽塔望去,隻見木製的塔身迅速裂開,榫卯處也紛紛斷裂,整座木塔如同失去了生命的巨獸,朝我們傾倒下來!
白宥禮和花不染一人抓住我的一邊胳膊,同時往外跳開,堪堪避開倒塌下來的木梁斷柱。
伴隨著一聲巨響,木塔轟然倒塌,揚起了一片巨大的塵霧,讓人睜不開眼。
我們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耳邊回蕩著的是木塔倒塌時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以及人群中發出的咳嗽聲和慘叫聲,斷斷續續,不絕於耳。
白宥禮運功震開我麵前的煙塵,關切問道:“洛一,你沒事吧?”
“我沒事,白大哥,你呢?”
“我也沒事。”
“那就好。”
花不染將我往他那邊拽了拽,生氣道:“你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事!”
“你的輕功我是見識過的,肯定沒事。白大哥受傷未愈,和你不一樣。”
花不染哭道:“我不管,你就是不關心我,負心人啊,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都說人不要皮,天下無敵,我看這花不染已經到了天下無敵的境界了。
我被他煩得快要崩潰,一字字擠出牙縫道:“花宗主可有受傷?”
“受傷了!”
“哪裏受傷了?”
“心裏!你傷了我的心,你自己說,如何彌補?”
白宥禮道:“傳聞花宗主花容月貌,依白某看,厚顏無恥還差不多。”
一片混亂之中,忽然傳來韓相宜的尖叫聲:“天神大人!”
煙塵漸漸散去,顯露出木塔殘骸的慘狀,地麵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仿佛是大地的傷痕。
在那個缺口上麵,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青玄踏著煙塵和雪花,從薄霧中緩緩走出。
他身著玄色長袍,袍腳在寒風中輕輕擺動。
墨色的頭發如瀑布般垂落在他的雙肩上,襯得他的皮膚更加白皙。
他的身形挺拔,步伐穩健,已完全脫去先前的落魄之感。
雪花落在他的身上,瞬間化為虛無。
雙眸發紅,透露出自負和從容,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散發著強大的氣場,讓人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
蘇青玄一步步朝韓相宜走去,周圍的士兵不自覺地讓開道路,無人敢阻擋。
韓相宜跪坐在地上,呆若木雞。
蘇青玄在韓相宜的麵前蹲下,將她擁入懷中,聲音慵懶而喜悅,“玄女,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晚風獵獵,看著雪中相擁的身影,有什麼刺痛了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