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到屋外,抓住花不染的衣袖,怒道:“你沒聽見郎中說的話嗎?快將幻翼蝶交出來!”
誰知花不染竟然無賴道:“不要!”
我不解道:“不過是一隻蝴蝶而已,難道比白大哥的命還重要嗎?”
誰知他理直氣壯,“那不是普通的蝴蝶,那是你送我的!”
我莫名其妙,“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多抓幾隻給你!現在先救白大哥要緊!”
“我與他非親非故,為何救他?”
我氣極,“你們不是同僚嗎?”
“是同僚,但是沒什麼交情。”
我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吼道:“他還救過你啊!”
花不染聳聳肩,道:“我也救過他,早就兩清了。”
他這副市井無賴的樣子徹底激怒了我,我快速放開他的衣袖,一把抓住他身後的一縷散發,狠狠地拽了拽,威脅道:“你給不給?”
花不染許是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怔了片刻,不可置信道:“我的頭發......你個潑婦!”
我再次用力拽住他的頭發,將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直直地瞪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你要是不交出幻翼蝶,我就與你絕交!”
即使是許多年之後,我也想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麼會說出如此幼稚至極的話。
花不染應是被我的執著感動了,他從儲物囊中喚出幻翼蝶,依依不舍地遞到我的麵前,委屈道:“你若拿走了它,我就不替你解蠱了!”
我毫不猶豫地接過他手中的幻翼蝶,放開他的頭發,匆忙跑回屋中交給大夫。
大夫見到幻翼蝶先是一驚,但他並沒有多問,手腳麻利地將幻翼蝶放在白宥禮的額頭上,開始施法。
此時的幻翼蝶倒是聽話得很,隻見它將口器插入白宥禮的皮膚之下,將一股黑氣緩緩吸出。
同一時間,大夫從藥箱中拿出一些靈藥,轉化成靈力彙入白宥禮的心口處。
我在旁邊緊張地看著,觀察著白宥禮的臉色和傷口,不敢錯過一絲一毫的細微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天色明暗交替了幾回,白宥禮的體溫才漸漸有了些許的恢複,胸膛也再度隨著微弱的呼吸輕輕起伏著。
大夫一臉疲憊,對我說道:“白將軍吉人天相,幻翼蝶已將他腦中的幻象全部吸出,他自己也有頑強的求生意誌,這才能夠從鬼門關回來。接下來隻要好好調理修養,不日定能痊愈。”
多日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我朝大夫深深行了一禮,感激道:“先生懸壺濟世、醫術高明,真乃當世華佗,神醫轉世,受洛一一拜!”
大夫順了順下巴的胡子,對我的讚美十分受用。
他溫和地將我扶起,笑道:“姑娘不必如此客氣,多虧了姑娘,老朽才能有幸兩次碰到罕見病例,讓老朽又學到了許多。以後姑娘若是還碰到棘手的傷病,可千萬要再來找老朽啊!”
“.......”
大夫,如果可以,我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有需要你的時候了!
我本想接管大夫的照看工作,讓他去休息一下,卻沒想到還沒來得及開口,便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