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內第一人(3 / 3)

那青色的雲飄落到地上,黃飛鴻的青色長褂。來人正是江南的師父黃飛鴻。

“師父,你總算來了,我快撐不住了。”江南心中一寬,但立即臉色黯然下來:“師父,師兄他。。。。。。”

黃飛鴻看了安公公一眼,神色平靜的走過去,搭了搭豬肉榮和梁寬的脈象,掏出兩顆黑色藥丸塞到二人嘴裏,隨即在他們胸口一拍。轉身對江南道:“你師兄手臂斷了,接好就沒事了。隻是胸口猛受重擊氣血一下沒接上來,要好好養一段時間。那個少年隻是手臂骨折罷了。”

江南恨恨的看向安公公:“師父,就是這娘娘腔傷了他們。”

黃飛鴻看向安公公,往前跨了兩步,不動如山。緩緩道:“閣下是密宗分支何人門下,下手竟然如此狠毒。如不是黃某及時趕到,閣下掌上的毒恐怕會令他二人武功盡失,如同廢人了吧。”

江南從未聽過黃飛鴻的語氣如此平靜中蘊涵著壓抑不住的憤怒。黃飛鴻一貫講究練武修心,平日如水平靜,待人無不翩翩有禮。如此之話已經是他所聽見師父話語中最重的了。

江南不知道的是安公公所練的是傳自西藏密宗的血凝功和碧玉掌。這兩項功夫當真邪門之致。血凝功必須要練到將全身血脈收縮,血液流動放慢,平日如同龜息般樣著。但是一旦運起這功夫,血液會加快,平時收縮的肌肉皮膚會膨脹,形成一股爆發的力量。而碧玉掌必須要用五步蛇或者竹葉青蛇之毒液中和鬆油,在溫度炙熱的炭盆上烘烤,再將手浸入其中。慢慢加重蛇毒比例後,毒素在手部積累。七年後運功手碧綠似玉,中者隻要破皮就如同被蛇咬,十步之內就會毒發。

九十年前,大內有兩位太監練成此功。乾隆皇帝下令火燒支持反清複明的福建南少林,兩人隨大軍攻上少林寺,不知道有多少武僧慘死在兩人手下。南少林至善大師拚盡全力,與兩個太監同歸於盡。從此江湖上就再也沒有看見這兩門武功的人出現過。

黃飛鴻年少隨父親到處尋師習武時,聽一些長輩提起。此事直接導致南少林陷滅,僥幸逃出的弟子身懷的武功紛紛流落到廣東各地,才令粵地拳風繽紛大盛,名手輩出。

安公公也是識貨之人,麵前這青年不過三十,卻舉手投足間大家風範。剛一手聚衣成雲,以柔化剛。雖然未能完全消掉自己擲出的竹竿去勢,但是那是因為距離實在太遠。單以他這份隨時能化柔為剛的內力,自己也未必能討得好去。

他暗暗心驚,廣東除了那幾個著名的反賊,何時又出現了這樣武功卓越的人。

咳嗽下,安公公陰沉著臉道:“你是武當的嗎?須知大內辦事,等閑人要回避嗎?你還敢出手防礙,定你個死罪都夠了。”

黃飛鴻抱拳朗聲道:“這兩位皆是在下徒弟,來曆清白,那位據我所知也是本地一少年,朝廷又為何要拿他們呢?”

安公公一時語塞,他這次出來,是秘密追剿天地會餘孽。喬裝打扮成富家公子時正遇見江南帶豬肉榮來幫梁寬。本來他並不想暴露身份,但是見豬肉榮的武功套路盡是南北少林的拳腿。不由得動了心思。

清廷經過天地會和火燒少林的事後,對民間習武更加警惕。安德言自小在宮裏接受的就是廣東民風彪悍,以武犯禁。所以看見豬肉榮的少林套路後就起了以追問餘孽為名剿滅的殺心。他看見黃飛鴻以武當雲手化衣為雲,以柔克剛的一招後倒是有點忐忑,心想莫非各派私下暗地已經聯手在一起了?那倒是棘手。

安德言哪裏知道黃飛鴻精通少林各種拳法後,將傳自武當雲手的湖北洪拳九宮手化為自用,在自己的武術體係中早以剛柔並濟,隨手捏來。

不過自己再用那個理由顯然解釋不了傷他徒弟的事實。正想著是否要冒險一戰,周圍刷刷聲音四起,從旁邊的茶樓,屋舍上跳下了數十個黑衣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