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寬舉著砍刀,指著安少爺喝道:“你個陰陽人,你梁少爺我早就看不慣你那德興了。拿命來。”
安少爺嘿嘿一笑,慢慢的踱了過來。這時奇觀出現了,他那原本幹瘦的身體隨著每一步慢慢的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大開來。那肩膀也變寬了,白玉般的手漲成了鷹爪一樣,身上的衣服撲哧一聲給撐開了。
“鬼啊!”周圍的人駭然看見這樣一個瘦小的人才走了幾步路就變成這般模樣,紛紛恐慌的跑開了。偌大的街道上轉眼間就剩下江南他們三個人了。
梁寬也有點慌了,他咬了咬牙,哇哇叫著衝了上去,一刀向安少爺肩頭劈去。
當,梁寬傻眼了,那安少爺隻用兩根枯黃的手指一夾,就把那把看起來鋒利無比的砍刀牢撈夾在中間。聽那碰撞聲好像是金屬一樣。
梁寬使勁拔了下砍刀,分毫也動不了。他撤開手,愕然的看著麵前這怪物一樣的人。“看你剛才還有點意思,隻想砍咱家肩膀,咱家就勉為其難也隻要你一隻手吧!誰叫咱家心腸好呢。”那安少爺歎了口氣,用幽憂的語氣說道。梁寬有種想吐的感覺。
沒有人看見他出手,但是安少爺的手就象憑空出現一樣,搭在了梁寬的左肩胛骨上。梁寬大驚,剛想掙脫。隻聽哢嚓一聲骨折聲傳來,那安少爺一甩,梁寬就飛了出去。從半空中他左手臂的姿勢看,明顯也是折了。
“不要啊。”江南眼睜睜的看著梁寬也慘遭毒手,慘嚎一聲。
他從後世而來,看過很多書上都有介紹古代的各種武功。有的是真實存在的,有的他問起黃飛鴻這個武學大家也沒有答案,即使傳說中真實存在過可能也已經失傳了。
但是江南知道麵前這個人他絕對不是對手,至少他用的武功是屬於早已經失傳的。豬肉榮的手力能一刀擊飛菜刀後插入實心柱子大半,又是練過洪門硬功的人。但是兩隻手臂卻給他象玩似的一腳踢斷,人現在還躺在那昏著。
梁寬雖然沒練過武功,但是一怒之下全力劈下的砍刀,他兩個手指就接下了。後世哪位練了橫練一類的人敢說以手指就能象他那樣抗衡利刃呢?
這個人,絕對不是表麵上的富家公子那樣的人,他很強,不是一般的強。
江南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此人的語調怪異,麵白無須,極有可能是清廷大內裏的高手。而且還是個太監。
此時此刻,江南的心情倒是平靜下來了。武功差得太遠了,怎麼打都是死。
他幹脆閉上眼,腦海裏浮現出黃飛鴻昨天教給他的一番話:“武學之道,張馳有度。少林剛勁,武當貫通;峨嵋銳利,青城消融。每一個門派的創立都是前輩武術感悟的一種累積。萬物不脫陰陽二字,無論你的招法,運用力道是怎樣的,都會有對應的方法可以破解的。隻要你學會自己運用自己領悟出來的力量之道,那麼你就是少林,也可以是武當,我叫黃門,你叫江派。”
黃飛鴻作為南派洪拳的宗師大家,又虛心求教北派腿法精髓。曆來南拳北腿分立,互有不服。黃飛鴻就是要熔合武術的界限,使之整合為更有力更快的新式功夫。自創的無影腿就是其中代表之一。他所不知道的是,這番拋棄門派間隔閡,弘揚武術熔合的真知灼見給後世的武術家以極大的啟發和觸動。
他也不知道,就在天津靜海小南河村的一片小樹林裏,一個叫霍元甲的十三歲少年在頭看其父親練武時,心裏同樣下定決心要熔合百家所長,最終成長為一代宗師。這是題外話暫且不提。
最重要的是在此時,一個比霍元甲更有著武學天賦的少年江南,已經憑借黃飛鴻這番話初步領悟到了他今後武學巨匠的第一步——有的放矢。
盡管功力還不夠,但是江南睜開眼睛時,他已經知道,自己明白了黃飛鴻所說的武學之道。隻要他願意,他就可以是後世的李小龍,可以揮舞著截拳道雙截棍哼哼哈嘿。但是他又知道自己永遠成為不了李小龍,練不成截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