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能算天機,這是道門四品境的標誌,世人公認最擅此道的便是三奇之一的丁摶了,奚天闊的盟友能算天機神秘人多半會是一位四品境的道門修行者,不可能是江家老祖。
再說,既然江家都已經參與其中了,江揚郡的其他世家會不會也有參與?
江揚郡的大災,是不是也就因此而起呢?
徐年在心中歎了口氣,越是想下去越是覺得丁前輩這次可真是凶多吉少,如此重重危機不知得要如何做才能突出重圍,但願丁前輩最終能夠化險為夷吧。
不說之前的接觸中他對丁前輩的觀感不俗,單是送出的蜃龍龍珠,雖然丁前輩自己說是燙手山芋,但也的的確確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至寶。
如果蜃龍龍珠流落在外,必然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不知多少江湖高手或者是朝廷人士免不了為了爭奪這一顆蘊含蜃龍之力的龍珠明爭暗鬥,互相傾軋到血流成河。
所以如果之後能夠有機會,徐年很是樂意幫丁前輩一把,何況他與漕幫的關係也並不怎麼和諧,過去的那些相處可遠遠算不上愉快,三個舵主和一頭蛟都因他而死,說是有血仇也不為過了。
思量過了丁前輩的困難,徐年的思緒回了江揚大災之上,皺眉沉吟道:“江揚郡數百萬人在奚天闊的掌控之下?奚天闊掌控人的手段是不是和夢境有關?”
這不是江淮德能夠知曉的隱秘了,他隻有猜測,不敢把話說死,哆哆嗦嗦地說道:“應該……應該是吧?就像是範舉說的那些瘋話,夢中惡鬼啊吃人什麼的,雖然我也沒見過哪有惡鬼,但結合我自己的了解,應當是和睡覺有些關係。”
徐年想起了剛才攤牌前,宋時鬱說過的一段話:“剛才你那位宋叔讓你不要在這裏逞一時之快的時候,曾說抓我們回去處理過後,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了,這話裏提到的處理是什麼手段?是不是處理之後就要受奚天闊掌控了?”
“對,隻要帶回去睡一覺,隻要睡上一覺,之後就聽話了……”這是江淮德親自操辦的事情,他連忙點頭,但話說到一半被張天天如看髒東西般的眼神瞥了一眼,他一個機靈意識到話裏有點歧義,連忙解釋道,“不是那種睡覺,不是什麼男女之事,就是單純的……單純的閉眼休憩。”
“老祖給了我一麵陣旗。”
“那麵陣旗別無他用,既不能攻擊也不能防禦,但隻要在陣旗影響的範圍內睡上一晚,醒來時就不會對我們有敵意了,反過來我們卻可以為所欲為,對其做什麼都行,不會遭到反抗……呃,也不全是睡上一個晚上,似乎根據境界和意誌力的強弱,有可能一晚上的時間還不太夠,中途會醒過來,之後再繼續睡幾個晚上才行。”
徐年眉頭一皺:“對你們不會有敵意?具體是什麼表現?一言一行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下,成為你們的傀儡,你們說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不不不,沒那麼玄乎……”
江淮德脫口而出後頓了半晌,猛地搖了搖頭改口說道:“不,不對,我也不知道這麼說對不對,但我覺得比起傀儡,應該說是……更為玄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