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天有點沒底,但也有點躍躍欲試。
當然了。
前提是,如果宋時鬱這一擊,真的需要她來擋的話……
在宋時鬱的身後,一隻手向下一揮。
煌煌天威瞬間降臨,就連陰綿不絕的煙雨都定格住了,不敢落下。
宋時鬱保持著揮拳的動作,肌肉和青筋都還沒有平複下去,拳風都已經刮了起來,僅憑這一瞬間,便能預料到他這一拳的威力,不會比之前偷襲得手時僅僅憑借餘勁便快要拆了房子的那一拳要遜色。
但是宋時鬱也和陰綿細雨一樣定格在了這一瞬。
距離張天天那雙看似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僅有三寸的距離,但是六品境武夫已經提起了全身所有的力量,卻無法再讓這三寸的距離縮短哪怕一絲一毫。
橫在這三寸間的乃是天地之威,六品境武夫難以逾越。
“自信?我是挺自信的啦,不過這份自信可不是因為我的毒呀。”
張天天毫不意外地笑著說道。
甚至有點小小的遺憾沒能試試六品境武夫的水深水淺。
短劍劍尖抵在了宋時鬱的脖頸肌膚之上,隻要割破一點點見了血,劍刃上浸透了的毒素,便能要了這本就是強弩之末的六品境武夫性命。
在宋時鬱的身後,天花板都塌了小半的房屋裏麵,塵埃已經落盡。
隻不過宋時鬱吐血之後的事情實在太過於駭人,江淮德他們一時間都沒顧及上房間裏麵還有一個人。
隻是宋時鬱明明評價小姑娘她哥的並不是貨真價實的武夫六品境,被他偷襲得手,排山倒海般的一掌擊中後心已經結果掉了,想必就算沒有當場暴斃也該是喪失戰鬥能力躺在地上垂死掙紮而已。
結果呢?
一襲灰黑色長袍的徐年從容不迫地走了出來,身上連一抹灰塵都沒有沾上。
他看向宋時鬱,眼神介於了平靜與冷漠之間。
“說到自信,我倒是覺得你對自己的修為境界挺自信的。”
天地之力都已經呼應而落,道門大真人的氣息自然是沒有任何收斂,盡管這天地之力隻壓了宋時鬱一個人,但是遠處假冒的範家眾人卻感覺一陣腿軟,早就已經躺在地上中途醒過來的那些江淮德帶來的下人更是覺得一陣窒息,連爬起來的念頭都沒了,覺得還是繼續躺著好一點。
“五品境……道門、道門大真人?”
江淮德瞪大了眼睛。
方才宋時鬱暴起,他還以為要是翻盤了,眼下這點希望卻又被天地之力無情掐滅,大起大落後的灰敗之色呈現在他的臉上,神情如喪考妣。
用範舉之事釣魚。
之前釣點小魚小蝦還嫌收獲太小,本以為這次是走大運能釣到個大的,結果到頭來……浮出水麵的魚確實夠大,但誰能想到這會是一條過江龍呢?
漁網破漁船翻,釣魚的人都得打了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