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天眉頭微微皺起,這很不對勁。
李叔聽到的或許可能是以訛傳訛的謠言,但是鎮魔司呢?鎮魔司怎麼想也不至於出這麼大的紕漏吧,況且如果真如跑堂小二說的一樣,這同一件事情能傳出這麼多個毫不相幹的版本,鎮魔司應當會有相應記錄才對,但是鎮魔司隻記錄了嗜睡怪病。
是哪一環出了問題呢?
徐年忽然說道:“其他的也許是謠言,但我有確切的消息,元山縣確實出了一種怪病,正在暗中蔓延看來,可能會波及到整個江揚郡,趁著現在你還沒有染上,盡快離開還能保你平安。”
跑堂小二怔了一下,唰的一下就變了臉色,笑容變得勉強,聲音都有點顫抖:“客人,您……您這別嚇唬我啊!照您這麼說,這豈不是得離開元山縣還不夠,得離開江揚郡才行?這麼遠……遠走他鄉可是能把人折騰死,我……我哪裏走得了……”
說走就走,對於一個平民百姓來說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不是人人都如徐年張天天這般藝高人膽大,要想路邊食肆裏的一個跑堂小二因為素昧平生的徐年這麼一句話就遠走他鄉離開江揚郡,未免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不過跑堂小二本就有點疑神疑鬼,不然他之前又怎麼會主動詢問徐年他們是不是有什麼內幕消息呢?如今徐年這番話,也是在這跑堂小二心裏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徐年倒也沒指望這種子立刻生根發芽,促使跑堂小二離開江揚郡。
吃過飯後,在這煙雨籠罩的元山縣先找了一間客棧落腳。
“老板,給馬喂上你們這兒最好的草料,再來兩間上房,要相鄰的。”
“客官,這可不巧,小店的上房隻剩下一間了,您看這?”
張天天隨意地擺擺手:“那就一間吧,不過草料不會也沒有好的了吧?”
“有有,都是摻了豆子的半幹草,和大焱軍營裏的軍馬是同一個配方……”
出門在外江湖兒女,沒那麼多講究,一間房又不意味著睡在同一張床上,要說孤男寡女同在一個屋簷下挨得太近,倆人在來的路上同乘著一輛小馬車,馬車上的空間豈不是比客房更小,一樣是該怎麼休息就怎麼休息。
在客棧老板低頭找著房間鑰匙的時候,張天天隨口搭話,問出了在那間路邊食肆裏麵,和問那跑堂小二差不多的問題。
客棧老板疑惑道:“病?什麼病?我一直都在這元山縣開客棧,沒聽說過有什麼病,準是客官你們哪兒弄錯了,不過也不能怪你們,近些時日也不知道是哪些挨千刀的在外亂傳,搞得外地人還以為我們元山縣出什麼事呢,隻不過是縣老爺擔心這細雨下大,提心吊膽了一陣要不要舉縣遷徙而已,現如今都已經過去啦……”
從和顏悅色的客棧老板手裏接過鑰匙,客棧小二領著兩人一狐前往僅剩的上房。
在客棧小二給房間裏麵添茶倒水忙活的時候,張天天就像是不死心般,再次問出了元山縣的怪病:“小二,聽說你們元山縣最近鬧了一場怪病,知道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