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改了口,是因為一隻毛發火紅的狐狸瞪了她一眼吱了一聲,可憐她這隻嬌弱的沒靠山沒依仗沒底氣小狐妖隻能屈從在紅狐狸的淫威之下,哪裏敢反抗哦……
……
“……葛先生,你怎麼樣?沒事吧?”
葛葉倒是沒死。
鬱芸紡已經是手下留情了,隻是把他丟了出去,沒有殺他,畢竟是一位翰林院裏的編修,要是就這樣死在了九珍樓舉辦的賞月夜宴上,就算對於九公主而言,也多少是個麻煩事。
不過那麼高那麼遠砸下來,葛葉已經是砸得七葷八素了,沿途還不知道撞上了多少樹枝,頭發、衣領、袖口都別著枝葉,不過郭相宜滿臉關懷地扶他起來之後,更是細心為其摘去身上的枝葉,去掉了不少狼狽。
“這九珍樓真是膽大包天!葛先生你可是翰林院編修!他一個掌櫃而已,就敢這麼無法無天,要是換了九珍樓的東家,豈不是當街殺人的惡性都做得出來?簡直是難以想象,玉京城可是天子腳下,怎麼會有這樣的食樓,完全就是一幫子蠻不講理的強盜……”
郭相宜越是心疼葛葉,對九珍樓的觀感自然就越是糟糕。
葛葉反倒沒吭聲。
一來是不忘保持風度,罵罵咧咧多少有點跌份,二來是他這麼一摔,摔得渾身哪哪都疼,實在也沒什麼心思多開口說話。
沒過多久。
顏茹等人也已經趕了。
有人轉頭看了眼聞芳園的圍牆,咂舌道:“九珍樓今夜包下了聞芳園辦的賞月夜宴,那掌櫃說是請離還真是做到了,這都扔出了聞芳園的圍牆了,可真是嚇人……”
不過葛葉雖然摔得慘,但看起來也隻是慘而已。
沒有死。
也沒有缺胳膊少腿。
那便是沒什麼事了,不需要久留。
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顏茹她不放心郭相宜,其實就是擔心郭相宜和葛葉不會各回各家。
郭相宜也確實不想回。
“……我不能丟下葛先生不管,他傷這麼重,總得給他找個大夫吧?”
葛葉沒點頭也沒拒絕,隻是嘴裏直哼哼,好像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受了傷一樣。
顏茹不免想起了葉一夔從那方擂台跌落,渾身都是沙子和沙子劃出的細小傷口,可都沒像葛葉這麼哼哼唧唧,反而還能安慰她,說自己這身傷勢隻是看著嚇人,其實沒什麼事。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便有了個高下。
顏茹推己及人,知道這得順著郭相宜,便點頭說道:“要找大夫的話,你一個人也不方便,我們陪你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這都已經能夠賞月的時辰,其實醫館大多都已經閉關了。
不過這些個公子小姐多是有人脈在身,深更半夜給葛葉找個大夫也不是什麼麻煩事,而在葛葉看過了大夫,確認隻是皮肉傷為主,骨頭都沒斷之後,本是散心結果卻弄成這樣的顏茹一幹人等總算是各回各家了。
葛葉一個人回了他在京城的住處。
不是什麼帶著假山和亭台的府邸,就隻是個還算雅致的獨棟小院,不過他剛剛進屋,還沒來得及點蠟燭,昏暗的房間深處便有放下茶杯的聲音響起。
“葛葉,看你這麼狼狽回來,想來在宴會上不隻是賞月,還記得正事。”
“這很好。”
“不過要你辦的事情,具體辦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