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一道火紅的身影從張天天麵前竄了過去,跳到了走過來的徐年肩上時,張天天不免有點小小的豔羨。

這隻小狐狸倒是無拘無束,想去哪兒就能去哪兒。

娘親徹底痊愈,徐年心情明顯很好,揉了小狐狸的腦袋,對張天天說道:“我帶娘親來京城就是為了治病,原本沒想過要在京城久居……”

這就是要來道別了嗎?

張天天沒說話,隻是故作灑脫地點了點頭,似乎瀟灑得很,沒把這場離別放在心上。

然後就聽見徐年繼續說道:“……不過最開始我也沒想著會在京城待這麼久,如今倒也不能說走就走了。”

“恐怕在這京城還要待上一段時日。”

“不知繼續住在這百槐堂會不會不方便?要是不方便我就打算在百槐堂附近買個院子。”

如果是剛來京城的徐年,可不敢說在寸土寸金的玉京城裏買個院子,不過他現在倒是不缺這點金銀了。

張天天愣了半拍,然後一拍大腿,喜笑顏開:“方便啊,怎麼不方便?徐哥你安心住著就是了,保管老張沒有半個不字!不過徐哥,你在京城這是還有什麼事要辦嗎?”

徐年先是朝著白去蹤點頭致意,然後才笑著說道:“多的暫且不說,就說近的,白前輩不才托我照顧他徒弟嗎?總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了。”

恩怨未斷,真相未明。

就這麼一走了之,難免有點不夠圓滿。

白去蹤沒想到徐年留在京城,這裏麵竟然還有他的功勞。

張天天拍了拍白去蹤的肩膀,從這丫頭意味深長的眼神中,白去蹤覺得老張珍藏的茶葉應該又可以減重了。

徐年母子本來是以收治病人的名義留在百槐堂,如今病已經痊愈還要繼續住,雖然有張天天打了包票,但總是要和張槐穀說上一聲。

“……我也正要找徐小友你說一聲,如果你們母子不急著離開京城,最好是在百槐堂再住一段時日,徐菇她畢竟病情已久,如今盡管痊愈了也有再觀察觀察的必要。”

張槐穀微微頷首,如是說到。

如此一來,張天天的保管都用不上了,算得上是皆大歡喜。

張天天蹦蹦跳跳走了,徐年向張槐穀道了聲謝也轉身離去。

兩人都在各自的欣喜之餘沒有想太多。

也就沒有注意到難得沒有在後院裏煮茶喝茶打發閑暇的張槐穀,在屋內翻著一本記載疑難雜症的醫書。

已然是杏林聖手的張槐穀其實已經很少看醫書了,因為大多數醫書上的內容他不僅爛熟於心,甚至有的醫書著者的醫道水準遠不如他。

這麼一本記載著數十種疑難雜症的醫書很快就翻完了,但張槐穀緊接著在書架上仔細挑了一陣後又取了一本醫書出來,繼續翻閱。

從漫漫書卷裏,尋找著相似的病曆或是病症表現。

“明明身體健全,已經無病無災了,但是血氣不見漲,如同竹籃取水,真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