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一拋,便拋給了徐年。

“這玩意我留著也沒什麼用,徐小友接著,送你了!”

張天天伸出大拇指。

酥酥也有樣學樣地豎起了小爪子。

“可以啊老白!我們百槐堂就缺你這種能踏踏實實做事的大才,比隻會喝茶的某人厲害多了!你等下想喝什麼茶,我親自給你煮。”

“丫頭,你煮茶不會加料吧?”

“今天保管不會。”

“這樣說的話……老張好像有罐寶貝得緊的小紅袍,他自己都不舍得喝,你看?”

白去蹤說出小紅袍時瞄了眼張槐穀的反應,張槐穀端茶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但是張天天看也沒看張槐穀一眼,轉身就已經走向了張槐穀珍藏茶葉的房屋。

“哎呀,不就是小紅袍嗎?老白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拿……”

陰心古花就以這麼意想不到的方式到手了。

徐年沒有假惺惺地推托,說什麼無功不受祿,隻是在收下陰心古花時記得白前輩的好,並且言辭誠懇致以感謝。

白去蹤擺了擺手,笑著說道:“舉手之勞而已徐小友不必客氣,再說我那徒弟保不準還要麻煩徐真人照顧呢,謝來謝去多麻煩……”

徹底治好徐菇的頑疾,或者說,解除其身上巫咒所需的最後一味藥材已經到手,早就已經收了黃金百兩作為診金的張槐穀也就可以著手完成治療了。

這沒什麼風險。

藥材齊全君臣佐使,又是張槐穀親自出手,可謂是萬無一失,水到渠成。

不過徐年難免有點緊張。

大概就好比前世等在手術室外的家屬,哪怕醫生再怎麼解釋是小手術,隻要手術室裏的指示燈還亮著,一顆心便難免懸著放不下來。

不過和隻能等在手術室外的家屬相比,徐年倒是能看著張槐穀拿出了金蛇藤、陰心古花、善明子、萬年參須、血柿子等等十七樣藥材。

不是一鍋熬著就完事了。

例如這萬年參須是取一枚薄片,讓徐菇含在舌根下麵,血柿子與其他幾味藥材研磨成粉用清水調成汁,以銀針浸泡過後刺入穴位,金蛇藤、陰心古花、善明子等幾味藥材倒是熬煮成湯……

張天天親手煮的一壺小紅袍快要被白去蹤一個人喝完了。

這能被張槐穀珍藏舍不得喝的茶葉屬實是不可多得的極品,湯色明亮而又橙黃,馥鬱香氣中夾雜著淡淡的花香,入喉之後回韻清冽且悠揚。

“好了,過一會兒她就會醒過來。”

張槐穀收了徐菇眉心上的最後一根銀針,淡淡地說了句後便走向了白去蹤,拎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剛好已經是最後一杯了,雖然這一壺茶水也不可能用掉一整罐茶葉,但喝上了總比沒喝上舒坦。

“娘,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徐菇醒來之後,還沒有睜開眼,就聽到了兒子滿懷關心的話語。

其實徐年也用不著問。

他早已不出初出茅廬的少年了,以他如今的修行底蘊,哪能瞧不出在張槐穀拔出最後一根銀針時,縈繞在徐菇體內整整八年的巫咒就已經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