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潑水不進。

就連朱樓大樓主的萬千殺機,都進不去一點!

殺機散。

刀光漸消。

寧婧悶哼一聲,唇角溢出一縷血跡,但是她舌頭舔過唇角,便把這抹鮮血都卷了回去,然後雙眸之中似有血色火焰在燃燒。

左手指尖劃過右手掌心。

割開肌膚。

淌出的血,燒出了朱紅色的熾熱火焰。

隨著朱樓大樓主聚斂到連秋風都未曾驚擾的一掌,落下時悄無聲息,朱焰卻以燎原之勢,燎向了白去蹤。

此時。

白去蹤收了雙刀,握住了寒意凜凜,劍身長三尺的青淵劍。

另一隻手拍碎了腰間酒葫蘆。

刹那間。

酒氣彌漫而出。

劍氣便借著酒氣縱橫而出,斬盡四野!

一息之後。

朱焰、酒氣,以及劍氣先後散盡。

朱樓大樓主悶哼一聲,掌心仍在淌血,隻不過已經沒有了朱焰燃起。

那張美豔絕倫的臉龐,多出了三分蒼白。

反觀白去蹤,從頭到腳沒見一點傷,微微笑著把青淵劍收回劍鞘,隻不過他的呼吸已經有點亂了,雙腳也不知何時退後了三寸半。

在地上犁出了兩個小土堆。

“啪啪啪!”

突然響起的掌聲來自棗紅馬上的張天天,挑眉弄眼的豐富表情也就是手裏缺了花生瓜子這兩樣重要道具,不足以把氣氛烘托到位。

她還不僅僅是鼓掌。

“好活,寧樓主功夫高,表演得好,當賞!”

話音一落,張天天便隨手扔出了一物,寧婧用氣機一引,但卻沒有直接用手掌接住,僅僅是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夾住了一點點邊緣。

是一個小藥包。

用油紙包了裏外兩層,以一根細繩子捆好。

賞我的?

寧婧側目望去。

穩坐在棗紅馬上的張天天隻是指了指寧婧還在淌血的右手掌心。

然後也懶得多解釋半句,視線移向了了白去蹤。

“深藏不露啊老白,以前小覷你了,沒想到你除了能教劍法,出入不走正門沒事就翻個牆,以及和老張喝茶之外,竟然還這麼厲害,三招就打敗了朱樓大樓主!”

誇完之後,張天天搓了搓手,笑嘻嘻地說道:“這三招什麼時候教一教我唄?”

“好你個張丫頭,原來誇我是在這裏等著我呢……嗬嗬,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白去蹤笑著罵道,倒是沒有一口回絕。

寧婧低頭看著被自己夾在指尖的藥包,之所以接的小心翼翼便是想起了之前在客棧中的毒。

這小姑娘雖然武道境界平平,但是這用毒的本領確實玄乎,她也得防著一手。

不過指了指自己右手的動作,是在說……這是傷藥?

真的還是假的呢?

朱樓大樓主腦海中僅僅是閃過了這麼個念頭,隨之便拆撕開了油紙包的一角,將裏麵不知是傷藥還是毒藥的粉末倒在了右手掌心,敷在了她自己以左手指尖劃出的那道傷口之上。

傷口並不算淺,但是藥粉敷上之後,鮮血立刻就止住了。

確實是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