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學費……
就是她的命吧。
風恙的氣息出現在了張天天的身後,手中長劍剛要斬出,但是方才還毫無防範心理的少女卻仿佛預料到了一樣,竟是反手便向風恙甩出了袖中所藏之物。
暗器?
風恙不假思索,便是一劍斬向暗器。
斬是斬中了。
但卻沒有預料中金石交擊的反震之感,而是如刀削豆腐般一斬而二。
暗器竟然僅僅是個紙包?
紙包被從中斬開,裏麵爆出一團古銅色的粉末,經驗老道的風恙在瞬息之間屏住呼吸,就要馭使血氣震散粉末,卻忽然感覺到氣血竟然已經有了不受控製的苗頭。
如一鍋將要煮沸的開水!
悚然一驚的風恙連忙後退。
這是什麼毒?
毒性竟如此猛烈!
雖然因為血氣衰敗,從五品跌到了六品,如今隻是靠著壓榨潛能折損壽元的秘法暫時重回了五品境。
但論及對氣血的掌控,風恙依然是遠遠勝過普通五品,他的應變也相當迅速,沒有吸入半點古銅色粉末,僅僅是皮膚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一點,氣血竟然就已經有了失控的跡象。
盡管隻是個苗頭而已,距離真正失控還遠,但這就像是千裏之堤上的蟻穴,是氣血本就已經衰敗了的風恙根本不敢觸及的雷池。
不過除了這毒性之猛烈以外,其實還有讓風恙更想不通的一點。
鬥笠之下傳出的蒼老聲音當中蘊含著濃濃的困惑:“你這小女娃……竟能看穿我的身法?”
風恙想不明白。
他這身法可是偷師自盜首,哪怕隻摸著兩三分皮毛,又怎麼可能是一個初出茅廬,境界也不過武夫八品的小姑娘能看破的呢?
難道是湊巧嗎?
張天天嗤笑一聲:“我又不是瞎子,為什麼看不出來?”
這話何其嗆人。
黑色鬥笠之下,傳出哼的一聲。
身形與氣息再度消失。
再次出現時,換了個角度,再朝張天天斬出一劍。
但是張天天依舊看穿了風恙的身法,早有預料般又朝著他出現的位置扔出了袖中之物。
吃一塹,長一智。
剛試了毒,風恙哪裏還敢再斬,急忙避開。
結果這一次張天天扔出來的隻是不知何時撿起來的小石頭。
“不是吧,堂堂朱樓的二樓主,連個八品武夫丟出來的石頭都畏不敢接嗎?這也太遜了吧,我看你這也一把年紀了,還是趁早找個綠水青山挖好墳,等著入土為安,省得晚節不保,敗了你自己的名聲還要連累別人以為朱樓隻剩下你這樣的貨色了呢。”
攻擊性滿滿。
張天天這一張嘴和她隨身攜帶的種種藥粉,恐怕很難說清哪一種更毒。
風恙似乎被氣得血氣都有點不穩了,鬥笠之下的聲音已經有點氣急敗壞:“我倒要看看,你能蒙中我幾次!”
腳步一踏,身影與氣息再次消失。
言語之中似乎是要和張天天死磕了,可是實際上他再次出現時,卻是在葉一夔的身後。
殺機畢露。
劍鋒直斬首級。
風恙這種連江湖沉浮都見多了的人,怎麼可能會被三言兩語壞了心境呢?
不過是使了個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