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芸紡很想開口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道門大真人,就算有什麼手段把那頭啖人惡蛟的力量化為己用,可這助長出來的卻是血氣,這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隻是這種事情卻不好開口,容易變成是在打探秘密,鬱芸紡既不是心直口快,也自知和徐真人的交情沒到想問什麼都能開口的這一步上,於是便把好奇心憋在了心裏。
但是鬱芸紡是憋住了,可是張天天沒憋住。
“徐哥,你這血氣是怎麼回事?怎麼比我這個武夫都渾厚啊!”
張天天的修行境界遠沒鬱芸紡高,到現在才發現端倪,直接驚呼出聲,引來旁邊低頭啃著地上青草的棗紅馬都看了過來,眼見沒什麼事才繼續吃草。
“剛才殺蛟時的一點收獲,煉化了蛟的氣血。”
徐年也沒瞞著,況且張天天都能感覺出他氣血的異常,想瞞也瞞不過。
不過也就這一會兒。
等到氣血自行平複下去,或者說他適應了如此旺盛的氣血之後,就沒這麼容易被看出來了。
張天天“哇”了一聲,豎起了大拇指:“徐哥你這以後對敵,豈不是可以先裝成是個武夫?然後關鍵時候突然來一手天地之力,對麵絕對是當場傻眼!”
九道流光還在一刻不停的分解著蛟肉,徐年摸了摸下巴,笑著說道:“好像是可以哦?”
鬱芸紡沒說話,隻是嘴角有點抽搐。
先不說徐真人您這修行境界還有什麼裝成武夫麻痹敵人的必要,隻要天地之力往下一壓放眼整個天下都沒多少人能扛得住了,況且真要說扮成其他,也不隻是扮個武夫吧?
剛剛盈滿江麵的清風。
用來扮儒家中人,也沒誰看得出蹊蹺。
不過如果說血氣是以某種手段煉了蛟,那先前蔚然成風的浩然氣又是哪兒來的呢?
難道他和儒家還有什麼交集?
修身林終究是有鹿書院裏麵閑人免入的禁地,外人很難知道裏麵發生過什麼。
徐年問道:“你們覺得我現在這身氣血,大概是幾品武夫的水準?”
距離武夫七品已經不遠的張天天不假思索道:“七品武夫的氣血可沒這麼渾厚。”
鬱芸紡沉吟了一下,說道:“徐真人的氣血之旺盛,與六品武夫相比也不遑多讓了。”
徐年微微點頭,這倒是和他自己估計的差不多,如今這一身旺盛的氣血雖然比不上剛才那名能夠踏江而行的漕幫武夫,但也差不太多了。
應該是六品左右的水準。
不過血氣相當於六品武夫,這可不代表徐年的武夫境界也有六品了。
這是兩碼事。
徐年隻是空有血氣而已,武夫境界的重點是在於如何打熬軀體,不單單是壯大血氣就完事了,就好比道門修行,也不是隻講究靈力的深淺。
若非如此,靈力、血氣這些都可以日積月累慢慢積攢,日複一日的苦修總能有所收獲,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卡在瓶頸之上,突破不到下一品呢?
說起來,武夫其實還算好的了,因為打熬軀體本身也是個水磨工夫,悟性不夠就用苦練來湊,隻要沒到年齡,沒到血氣開始枯竭的時候,熬得夠久總能再往多邁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