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下藥什麼的。
便說是來這裏的人都是這樣助興,無心之過糊弄過去便是了。
木已成舟,還能咋樣呢?
若是那女俠自矜名聲,更是該藏著掖著不會鬧大。
唯一可惜的是,如果要這樣化幹戈,胥華呈顧忌張女俠背後的勢力,就沒法親自參與進去,共同盡興了。
別的不說。
這女俠就如梁小二說的一樣,挺是水靈。
比樓裏最好的啞菜都好看不少。
不過這一看就是初入江湖,不然風吹日曬沒,除非有什麼駐顏秘術,哪來這麼水潤的臉蛋?
原本的算盤,是這樣打響的。
可是胥華呈口水都快說幹了,卻發現張天天隻是笑看著他,什麼潮紅,什麼春心浮動,半點都不見蹤影,隻有笑容裏夾雜的冷意和嘲諷。
就像是架在火爐上的一味藥湯,越熬越濃。
怎會這樣?
如果說她那不吭聲的同伴沒下筷子,但她明明吃了不少,怎麼會沒反應?
難道是梁小二成事不足,其實忘了加料?
胥華呈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他賣啞菜,是為了這些走投無路的小姑娘們好,張天天反而抬了抬下巴:“繼續啊,怎麼不繼續說了呢?”
我還等著聽你能編出什麼理由來呢。
胥華呈悠悠歎了口氣,就仿佛他也不願如此,為化幹戈做著最後的努力:“唉,張女俠,你走你的江湖,我做我的皮肉生意,互不幹擾多好?”
“你要說是看不慣我這兒的啞菜。”
“那麼,有些個世家望族裏的美人盂,流落於街頭巷尾采生折割的乞兒,難道就不礙著你的眼了嗎?”
對於這番話,張天天隻是點了點頭,表示道:“嗯嗯,你說的真好,繼續說。”
繼續說。
你繼續看我浪費口水是吧?
眼見這張女俠為何有恃無恐,胥華呈心中隱隱竟有了些許不安,難道拖到現在,不止他在等菜肴裏加的料發揮出藥性,這人也在等著什麼?
另有援手?
“別自己嚇自己,就我們兩個人,沒有其他人會來。”
張天天看穿了胥華呈的內心,冷笑道:“而且你也別指望你加在菜裏的那點東西了。”
這點玩意兒除了影響滋味,比你以前賣的假藥也不見能多出幾分藥效,要不要我給你個配方子,改進一下?”
在她麵前下藥。
和跑到有鹿書院顯擺詩詞文章差不太多。
都隻會是獻醜了
胥華呈麵色一沉,竟然連他以前賣假藥都知道,這就不是簡簡單單一個看不慣了,明顯是有備而來。
他神情陰翳:“既然張女俠調查過我,就應當知道我與漕幫關係緊密,這也無所謂嗎?”
“哇哦,漕幫啊?這可是龐然大物呢,聽說陳家幼虎都礙於漕幫的權勢不敢咬人,我一介女俠,可真是怕死了呢。”
張天天拍著胸口說著害怕,挑動的眉頭彎起的嘴角,突出一個陰陽怪氣。
張首輔的信裏沒說胥華呈是誰的人,和哪方勢力有染,但不管是他和漕幫的關係是自吹自擂還是確有其事,都無所謂。
張天天看了眼那盤螃蟹。
胥華呈已經吃了一隻,剩下沒人吃的螃蟹殼。
“可惜,今日我就是要你死,就算是皇帝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我說的!”
這番有些許不敬天子的話,已經是擺明了車馬。
化幹戈不行,那就隻能做絕了。
“哈哈哈,姑娘你或許是在家裏當大小姐當慣了,真以為出了家門到了這江湖上做女俠,也能事事如你所願,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胥華呈搖了搖頭,笑了出來。
如果張天天另有什麼人接應,他或許還投鼠忌器不好把事情做絕,但既然就這麼兩個人。
有什麼好怕的呢?
兩個年紀輕輕的家夥,腦子裏隻有俠氣,卻不掂掂自己有幾錢幾兩。
就這也敢在我的地盤裏撕破臉?
胥華呈回頭向外,高聲呼喊。
“竇老哥,還請幫在下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