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菜隻嚐一口。
一聲合格便有一人鬆口氣,一聲不合格便會有一人哭喪著臉,但還得打起精神,顧著鍋裏尚未出品的菜肴,不敢誤了火候。
陳大將軍府的大小姐陳沐婉就跟在這貴不可言的女子身後,也跟著嚐菜。
不過她就隨性地多了。
這道菜好吃就多吃幾口,聽到那道菜不合格,看著也不太想吃,就連筷子都不伸一下。
雖然在名義上已經是有夫之婦了,但是陳沐婉卻沒有像尋常嫁做人婦的女子一樣盤起頭發,僅僅是簡簡單單地垂在腦後,猶如瀑布懸掛天然雕飾。
在這油煙極重的廚房,她卻不沾塵埃,猶如天上之人。
九珍樓的掌櫃,巫師六品境的鬱芸紡放著九珍樓的生意不去打理,如影隨形地跟在東家旁邊隨時待命,而且全程都微微低著頭。
拘於禮數,不直視其容顏。
九珍樓的東家究竟是何身份,其實就連這九珍樓的廚房裏都並非人人知道,但作為管理著九珍樓的掌櫃,鬱芸紡是少數知情人之一。
不知者可以不計較,但她這個知情者卻得知禮。
“掌櫃的,有兩位來自百槐堂的客人想要見你,好像是想打聽事情。”
夥計走進廚房,來到陪侍東家的鬱芸紡身邊,輕聲傳達著客人在酒菜之外的需求。
“百槐堂的人找我?
鬱芸紡有些疑惑,她想不到自己和那間醫館能為了什麼事情來找她打聽。
但百槐堂是東家指定的貴賓,酒樓破例都往那間神乎其神的醫館外送一日三餐了,如今既然是貴賓登門找她,見一見總是有必要的。
“客人在哪兒?”
“在大堂。”
“他們沒上二樓嗎?”
“兩位客人是先在大堂坐下點好了菜,之後才說明的來意和身份。”
鬱芸紡微微皺眉。
貴賓坐大堂,那要樓上的雅座做什麼?
“你在樓裏做事還不久,正好記一下來這兩人的麵孔,百槐堂是我們九珍樓的貴賓,蛋黃酥這種雖然數量有限給不了,但雅座空著也是空著,以後他們再來就優先往樓上領。”
“這次他們點了什麼菜,再做一桌出來擺到二樓雅座,先把他們請過去,我稍後就去見他們。”
吩咐好新來的夥計該怎麼做之後,鬱芸紡上前兩前走到華貴女子的身側,落後大概半個身位,輕聲彙報了這件事情,華貴女子喝著一碗銀耳羹,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就這樣安排下去就行。
鬱芸紡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多等了一會兒,估計著兩人這一頓飯應該已經吃到尾聲,這時候去怎麼也不至於打擾到客人享用飯菜之後,她才向東家告了聲暫退,然後離開廚房,走向招待著百槐堂貴客的雅座。
“張姑娘,久疏問候近來可好?”
走進單獨隔開了空間的雅座,鬱芸紡先是向張天天打了聲招呼,然後看向張天天旁邊的俊逸青年。
“如果我沒猜錯,這位應當就是徐真人吧?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