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已在樓上雅座為二位重新擺了一桌。”
“稍後我們掌櫃也會過去。”
雅不雅座不重要,九珍樓的掌櫃同意了見麵,這才是重點。
“我還有點事,失陪了。”
徐年這句失陪,是向朱紹全說的。
甭管以前熟不熟,至少他這次的禮貌做到了位。
朱紹全受寵若驚,揮手作別:“公子您忙您的,我和程兄不勞掛念。”
夥計看了看這朱紹全兩人,笑著問道:“這二位也是與公子你們一起的嗎?”
“算是認識吧,大堂空桌子了就想著拚一桌,倒也算不上一起。”
“明白,請隨我來。”
九珍樓的夥計微微點頭,也沒再多過問,領著徐年和張天天登上非請勿進的樓梯。
朱紹全和徐年說上了這麼幾句話,就如逢喜事精神爽。
他其實已經有點餓了,也不在乎桌上的菜已經被徐年和張天天吃過了,不那麼講究地動起了筷子,還吃得挺滿足。
徐年倆人走了,程伯舟也恢複了些許,好歹這座位上的針像是都被拔掉了。
他敢坐了下去。
朱紹全一邊吃著,一邊喊來九珍樓的夥計多加了幾道菜,程伯舟看著朱少這喜氣洋洋的模樣,心裏橫豎都有些不是滋味,想不明白徐年怎麼就能讓朱少心甘情願吃剩菜,明明也不是什麼相交莫逆的熟人。
他忍不住問道:“朱少,這徐年……徐公子他如今是什麼地位?”
下意識喊出全名後,想到朱紹全都是稱呼的公子,便急忙改了口。
“原來那位公子是叫做徐年嗎?好名字。”
朱紹全先是感慨了一句。
程伯舟聽不出這平平無奇的名字有哪裏好,但總之他知道沒自己去反駁的份兒。
然後這位朱少就有些疑惑了:“我還想問問程兄你呢,想著你既然是他的朋友,能和我說說他是什麼來頭,結果你這倒好,反過來問我?”
不是。
感情這朱少既不知道徐年的名字也不知道來曆,就這麼恭恭敬敬?
程伯舟既疑惑但又不想說出實情,告訴朱紹全自己和徐年其實沒多少交情算不上什麼朋友。
或者說。
本來可能有點交情,但在方才商量讓座時,已經耗盡了吧。
“朱少,我和徐公子他……嗯,我和徐公子是打小認識的,已經許久沒見過了,故而我也不太清楚他的現狀。”
程伯舟隻能挑著說。
從小認識,很多年沒見過。
這也不能算慌話吧。
朱紹全沒有懷疑,他也沒有可以懷疑的地方,壓根就不清楚徐年是什麼底細,還不是程伯舟說是什麼他就聽什麼。
可是程伯舟想著從前那個背著捆竹子賣給自己家的瘦小身影,實在是憋得慌。
忍不住旁敲側擊:“朱少,我這朋友……咳,徐公子他小時候家境不太好,孤兒寡母,他還靠著砍竹子賣給我家補貼家用,怎麼如今就功成名就了呢?”
朱紹全從這話裏聽出了點味道,停下了筷子,微笑著看著程伯舟的眼睛。
“程兄,你話說到這裏,我可算是聽出了點意思了。”
“從前隻能賣竹子給你家的砍竹少年,如今許多年不見比你站的更高了。”
“你這是在……嫉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