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說什麼沐浴文氣啊,或是感受大儒思想什麼的,這樣的機緣好是好,可對我一個粗鄙武夫和身為道門真人的大哥都有些過於空泛了,但是這遺澤之中可包括大儒的隨身之物,這些可就是貨真價實的寶物了。”
“據說就連儒家聖人都在修身林中留下了一隻筆,隻是到現在也沒人找出來,也不知道究竟是以訛傳訛還是確有其事……”
陳憲虎感興趣的不是其他,就是修身林。
“我家裏這次是我爺爺出麵找了有鹿書院的當代院長大儒沈其風,直接要來了幾個進修身林中感悟的名額。”
“隻不過這修身林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進,得在秋試時和其他表現優異者一起進去。”
一位大將軍出麵才要來的資格,這顯然和秋試招生的資格是兩碼事。
徐年意識到陳府這份送禮恐怕比他想的還要重,拱手言道:“替我謝過陳將軍和陳老將軍。”
“說了是我爹一口唾沫一口釘,大哥不用和我客氣。”
“等有鹿書院定下了秋試招生的日子,到時候我再來找大哥,一起進這修身林,希望咱們都能從裏麵帶出好東西……”
解渴的茶喝了,事情也說完了。
陳憲虎便提出了告辭。
可他剛剛轉過身,便看見有一位青衫俠客走了進來。
腰間配著一柄三尺三寸長的劍。
手裏拎著個酒葫蘆。
走路半搖半晃,神態似醉似醒,從他身邊拂過的風裏似乎都熏上了些許酒氣。
青衫俠客耷拉著眉掃了陳憲虎一眼。
仰頭倒了一口酒。
這一眼,陳憲虎便像是被一劍掃進了酒缸子裏。
既是凜冽的劍氣削得渾身發寒,又有醉人的酒水熏到麵紅耳赤。
徐年不動聲色,揮袖在陳憲虎麵前掃過。
影響到陳憲虎心神的劍氣與酒氣蕩然一空,他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再看著麵前這位劍在身酒在手的青衫俠客,立即便想到了一個人。
“劍、劍魁……你是劍魁沈良!”
不怪陳憲虎有些許失態。
這脫口而出的名號,天下間幾人不識?
青衫俠客又喝了口酒,微微一笑。
似是不置可否。
劍魁揚名天下之後,和他一樣隨身帶著個酒葫蘆的劍客就多了許多。
但陳憲虎好歹是個七品武夫,能僅僅是這麼掃過一眼,便讓他墜入酒與劍的幻覺之中難以自拔,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做到呢?
劍魁來百槐堂做什麼?
不管他找的是誰,但肯定不是找陳憲虎。
向來識趣的陳憲虎便不多問一句,直接離開了百槐堂,不過能見到劍魁一麵,甚至直麵感受到了其獨步天下的酒劍氣,縱然是陳家幼虎都有些激動不已。
這趟來找大哥報信,竟然還能意外見到劍魁,實在是太值了!
也就在陳憲虎走後。
無茶可喝就待在了房間裏的張槐穀走了出來。
他看著青衫俠客微微皺起了眉頭,淡淡地說道:
“我找你來教個劍道,你就要扮成劍魁,那我要是找你來教個武道,你是不是就裝成武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