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恍然想起,陳憲虎當日醉酒確實說過誰要是殺了文衛烏,他便認誰做大哥。
可這……
徐年隻能慶幸還好他不願入贅,不然這輩分可就徹底亂了套。
我喊你大舅哥,你喊我大哥。
咱倆到底誰是誰哥呢?
不過徐年確實有事需要陳憲虎幫忙。
娘的病還差幾味藥。
“你看看這幾味藥材,能否替我尋到?多少錢都好說。”
“大哥這話見外了,談什麼錢?包在我身上!”
陳憲虎拿著藥方告辭而去。
僅僅過了半日。
陳憲虎便拿著藥盒上門了。
“萬年參須、金蛇藤、血柿子,這三味都替大哥找來了!還剩個陰心古花,我也讓家裏去尋了,一有消息我就會立刻告訴大哥!”
籌了快半個月還缺的四味藥材,半天就隻差一味了。
這就是一座大將軍府的底蘊。
百槐堂畢竟是一間開在江湖上的醫館,還是比不了這鎮在廟堂高處的府邸。
陳憲虎送完藥材沒立刻告辭,而是又要請徐年喝酒。
不過這次不是青樓喝酒。
而是喜酒。
“大哥應該也知道,我家要與徐府聯姻了,雖然這大喜之事我是很難真心喜的起來,但終歸是家妹的人生大事,要熱熱鬧鬧風風光光的辦,免得教人看了笑話。”
“大哥當日若是有閑心,不妨來席上吃個酒,伯母和張姑娘他們要是願意,也可以一並前來,都歡迎。”
“別的不管保證,但至少美酒珍饈都管夠……”
徐年神色古怪。
四舍五入,這算不算我收到了我的婚禮的請帖?
“行吧,到時候若是沒有其他事,我會去看看。”
徐年也有點好奇。
他這個原定的新郎官成了喝酒的賓客,那麼又會是誰來提徐府完成聯姻呢?
會是素未謀麵,同父異母的那位徐家少爺嗎?
日暮時分。
百槐堂的後門傳來一下一下,極有規律的敲門聲。
徐年開的門。
門外竟是位太監。
“呦,這位公子好麵生,勞煩傳個話,咱家來找張神醫。”
臉上擦著淡白脂粉,聲音尖而細卻能傳很遠。
重點是身上衣袍。
大紅。
“徐小友,讓他進來吧。”
張槐穀放下茶聲音傳了過來,紅袍太監一邊進去,一邊又向徐年賠了個笑:“原來是張神醫的友人,那咱家方才還有些失禮了,公子莫怪。”
紅袍太監和張槐穀就隻談了幾句完,爾後快步離去,沒有多做打擾。
不過,終日裏在百槐堂喝茶的張槐穀明日悠閑不了了。
“明天我得出門一趟。”
“短則一日,長則三五天才能回來。”
“徐小友你娘親的病按照我留給天天的方子煮藥便無礙,倒是天天這丫頭說不得還要麻煩徐小友照拂一二了。”
次日一大早,雞未鳴。
張槐穀就出門了。
不出玉京城。
昨日來過的紅袍太監早就在百槐堂門口備轎以待。
八人抬轎,接上神醫。
入了皇宮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