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正還以為這隻妖獸狐狸就是兩人的依仗,想著出其不意直接擒人,可哪裏能想到,其實這八品天狐已經是三人中最好惹的了。
一碗三文錢的豆腐腦能引來這仨。
家人們,誰敢想啊?
反正徐誌正不敢想,所以他現在倒地上了。
吃完了豆腐腦,徐年緩緩起身,小狐狸躍然到他肩頭,張天天摸出九枚銅錢給目瞪口呆的何小魚,笑著捏了捏這位小攤主的臉蛋讓她回過神來。
“走啦小魚,下次見。”
臨走之時,張天天看了眼慢慢爬起來的徐誌正,看到了那雙眼睛裏同時湧現出來的不甘與懼意。
“怎麼,說你是潑皮不服氣?行啊,我住在重林街的百槐堂,你大可以多帶些潑皮上門。”
就如徐誌正如果沒想過要讓張天天禍從口出,張天天也隻會看著徐誌正收了攤位費白吃完豆腐腦拍拍屁股走人,最多是幾句冷嘲熱諷。
張天天如果回去要老張滅了那個幫這個派,老張也隻會當耳旁風成日裏坐在哪兒悠哉喝茶,但如果火蛇幫不知輕重,真的糾集打手去砸百槐堂的門,這些潑皮就該會明白一個道理了。
雜草隻是還會再長,但要割掉現成的這一茬,也隻需要大人彎彎腰。
百槐堂?
徐誌正隱約聽說過這麼個名字,似乎是一間在京城還有些名氣的醫館。
狼狽離開了安慶街,掏了點銅錢打發給一同挨了頓揍的弟兄們,徐誌正回到火蛇幫大本營去見幫主,遇見一個渾身裹在黑袍裏的神秘人從幫主的房間裏出來。
黑袍神秘人看了徐誌正一眼,徐誌正莫名感到內心的憤怒、焦躁、痛苦等等負麵情緒一擁而上裹挾住了理性,他竟然生出一種二話不說,轉頭就要去重林街砸了百槐堂大門的衝動。
“咳!”
直到一聲咳嗽在耳旁炸響,徐誌正才從方才的詭異狀態中脫離出來驚出了一身冷汗,幫主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幫主,剛才那人是?”
徐誌正確信火蛇幫裏絕對沒有這麼一號人,方才對視的時候他分明看到對方的那雙眼睛,竟然漆黑如墨,不見半點光彩,猶如無星無月,最昏暗時的夜空。
“漕幫的客人來京城辦事,要我們火蛇幫協助他。”
“嗬,好像是要找什麼人吧,不過神神秘秘也不說清楚,隻是要什麼咱們就得給什麼,真特娘的難伺候……”
“你找我什麼事?”
徐誌正把在安慶街收攤位時的遭遇說了一遍。
“百槐堂?”
在徐誌正眼裏深不可測的幫主重複了一遍醫館的名字,緊接著皺起眉頭不悅地質問道:“既然攤位費都收上來了,你多什麼事?罵你幾句潑皮就能掉層皮了?”
先前有個習了些武就想當俠客仗劍除害的家夥,罵幫主你們是潑皮,最後什麼下場來著?
哦對。
那家夥就因為罵幾句潑皮,可就真的掉了層皮。
活剝了皮後沉了江。
那慘叫聲。
可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