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青衣走進來,恭聲說:“小王爺讓奴婢送姑娘回房歇息。”
送她回去的路上,青衣提點道:“姑娘自己小心些。”
春夫人的樣子,她看在眼底,都覺得瘮得慌。
束玉抿著嘴巴,眼底似乎閃過一絲膽怯,半晌才開口:“謝謝青衣姐姐,奴婢記下了。”
青衣聽見她的稱呼,心底冒出一絲溫暖。
她沒有久留,將人送到就離開了。
束玉進了屋子,關上門,才無力的癱倒在榻上。
突然,有人敲門,束玉身子一僵。
“姐姐,你在不在?\"
是樂瑤的聲音,束玉放心下來。
束玉沒有開門,直接說:“我在。”
門外安靜了片刻,才傳來樂瑤的擔憂的聲音:“姐姐,你沒事吧?”
她靠門坐下。
“我沒事啊!”
她平靜的回答著,帶著一分笑意,樂瑤隻得放下心來。
她隻是恨春夫人罷了。
外麵忽然嘈雜起來,房門被人狠狠的踹開,一群人闖進來,拖走了她。
她被按著跪在春夫人麵前,直接一個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嘴角滲出了鮮血。
束玉吞咽了一下。
春夫人忽然笑了聲:“你不過一個下賤的奴婢,何德何能?小王爺剛回來,你就勾搭上了?”
束玉身子繃直,卻沒有說話。
她冷聲道:“拖下去,杖責三十!”
她對束玉說:“你說,你這次還能像上次一樣幸運嗎?還會有人替你去死嗎?”
不等束玉回答,繼續說:“你要是這次能挺過來也無妨。”她輕柔的說:“不許任何人給這賤婢請醫女,更不許給她吃的。”
束玉抬頭,惡狠狠的看向春夫人。
主子這是想要她死。
她剛想開口,就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隻溢出些支支吾吾的聲音,就被人硬拖了下去。
春夫人看著她被拖走,滿意的扯了下唇角。
之前是她大意了。
不過是一個容貌出眾的奴才,沒了就沒了,堂堂王府,最不缺的就是奴才,改日再尋個好的。
束玉被拖出望春閣,她抬起頭,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微微細雨,落地無聲。
出了望春閣,束玉覺得拖著她的力道輕了一些,耳邊傳來猶猶豫豫的一聲:“束玉姐姐......”
她側過頭去看,是穀喬,束玉和他並不是很熟,可他和穀喬的關係卻是很好的。
十安離世前,曾囑托穀喬替自己照顧束玉。
此時穀喬有些不知該怎麼辦。
他知道主子為何處罰束玉,所以他才會遲疑。
束玉被綁在木板上,聽見穀喬低聲說:“束玉姐姐你忍著些......”
這打板子,打的多了,自有技巧,多的是看著嚴重,其實並無大礙的法子。
他也沒有辦法,既不能違抗主子的命令,也不能真的就往死裏打。
板子落在身上的疼痛,遠遠比不過上次的心痛至極,即便如此,她還是臉色發白,白皙的臉上滿是汗珠,她想起了十安,他承受的遠比自己承受的痛的多,忽然就不想讓他手下留情了。
不如在這裏就挺不過去,這樣就可以見到十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