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以後——,藍媚兒懶懶的躺在了地毯上,高大的落地窗上——,薄如蟬翼的紗簾半遮半掩,潤如秋水的月光潑灑進來,將屋子裏照得亮汪汪的。
屋子裏僅剩的幾件家具的長影拖在地毯上——,數道黯淡的影子映在自己的身邊,淒涼而破碎,顯得屋子裏愈發空蕩蕩的,十分的寥落孤寂。
藍媚兒眯著眼睛——,把身邊的被子緊緊地抱在胸前,看著牆壁上月光中的樹影兒,默默地想著心事兒,隨著樹影的晃動兒,她心裏那團亂麻麻的煩心事更加難以理清,隨後——,她冷哼一聲,對著牆壁輕喝道:“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我不會向那個該死的萬子俊認輸!”
隨後——,藍媚兒將身子一蜷,摟著被子,呼呼大睡。
牆壁上的樹影中——,漸漸地分離出來一個修長的人影,在緩緩放大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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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透過窗子朦朦朧朧地灑進室內時,藍媚兒手舞足蹈的伸著懶腰。
“噢——好痛!”伸懶腰伸到一半的藍媚兒連忙止住自己的動作,隻是一個懶腰而已,卻已是感覺渾身酸痛。
轉頭看向身邊空空如也的床鋪,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陣童稚的笑聲,寶寶已經放學了嗎?自己到底睡了多長時間啊!
不行——要趕快起床才對!要不會被兒子取笑說媽媽懶床的。
藍媚兒強撐起身子下了床,穿上老公替自己放在床頭的運動衣,心中為他的細心體貼而感動,原來有人疼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妙。
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小心地把臥門打開一條細小的縫隙,偷眼看向正在客廳裏玩得不亦樂乎的父子兩個——,像是有了心理感應,男人眼睛不期然對上藍媚兒那雙含笑的黑眸,對方頑皮地向她眨了眨眼睛,啊——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你就不要再躲在門後啦,老婆——快出來吧!”
噢——耶——,藍媚兒懊惱的鼓了鼓嘴巴,無可奈何地拉開門,走到父子兩人的身邊,也像他們一樣一屁股坐在地扳上,看他們玩拚圖遊戲——。
“媽咪——,爹地爸爸為什麼叫你老婆啊?”寶寶巧妙地把一個紅色的拚圖板,插入圖版裏後,歪著小小的腦袋問藍媚兒。
“這還用問?我和你媽媽說夫妻,當然一個是老公,另一個是老婆嘍!”男人笑眯眯的說道。
“爸爸——”
藍媚兒猛然一愣,覺得心裏好像是有些茫然,好像記憶裏某些片段已經遺失。
慢半拍之後——,藍媚兒終於反應過來,“不許叫他爸爸?”,藍媚兒忙打斷兒子的喊叫,“你什麼時候改口叫爸爸啦?”
真是奇怪——,兒子叫得還是那麼地自然親切,聽起來一點都不拗口,就好象已經叫了多少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