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終究還是太想當然了。”
作家陰冷地笑了起來,此時的他終於顯出了一些癲狂的模樣。
“所以你還是被發現了?什麼時候的事?他們把你怎麼樣了?”
許唯再次拋出問題。
“就在不久之前。不過幸好,最近他們似乎也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沒能在第一時間對我下手。我在他們出手之前,躲進了這裏。”
“如果真讓他們對我怎麼樣,那麼這個時候,世界上已經沒有我了。”
躲進……醫院。合著你的病都是自己搞出來的唄?
許唯對此也是沒話說了。
“我聽了這麼多,你好像也沒做什麼事啊?是因為放走的實驗品很重要嗎?”
作家搖了搖頭:“不重要,但一個逃跑的實驗品很難說不會帶來麻煩。而且,就算隻是一點反叛之心,在他們那裏也足夠死上千回萬回了。”
他們,不會容許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存在。
“呃,那你,為什麼躲到……醫院來?”
“那你覺得還有什麼地方更安全?監獄嗎?”
許唯被問住了。
“可惜我是個精神病人,想進監獄沒那麼容易。”
……許唯沉默。所以如果他可以進監獄,那這人是真的會嚐試殺個人越個貨什麼的,然後被抓進去?
而醫院,其安全程度原本也不一定多高,但由於近來出現的一係列事件,這裏現在可謂是防守嚴密,被警察重點關注著。
他選擇躲這裏來,倒是可以理解。
“你都不問一下我是誰就將這一切告訴我?你完全不知道我的身份,就這麼相信我嗎?”
作家聽到問話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回答道: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身份。你隻要不是‘毒刺’的人,是誰都行。換句話說,今天不管是換成任何一個人來我麵前問我,我都會說。”
“不管你能給‘毒刺’帶來多少麻煩,或是他們會帶給你多少麻煩,這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許唯凝眉看著作家,這段話很好地印證了前麵他對自己作出的“不是好人”這句評價。
她理解作家的意思了。他自然是知道有人在調查“毒刺”的。而他本人既對‘毒刺’深恨之,又害怕自己失去保護被殺害。
所以,正好,他也很想給“毒刺”製造一些麻煩。
但他不會——或者說不敢自己去做。
而在今天,他見到了在暗中調查的人,於是他馬上就決定了借刀殺人,隔岸觀火。
至於這把刀來自哪裏,鋒不鋒利,會不會斷,又關他什麼事呢?
沉默了片刻,許唯出言道:“你對自己也夠狠的。病成這樣,不怕真的死了嗎?”
“我當然有辦法保證一定的存活概率。而且我查過了,你們對哈洛溫症的治療成功率已經很高了。萬一我還是十分不幸地死了,那也絕對比落在他們手裏強。”
這……是得有多怕那些人,才會如此。
這一次的交談,無疑是讓許唯對“毒刺”有了新的認知。
作家說完了該說的話,又回複到了許唯剛走進來時看到的那副狀態,靜靜地枯坐著,也不理會許唯的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