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冬天雪夜相遇的那一刻，我就發現了我頭頂所謂的好感度數值。”
夜鶯停頓了一下，清冷的眼神看向遠處的雪山，更不如說，是在回避眼神的交流，也在掩蓋自己內心雜亂的情緒。
“你對我有著另外的目的，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所以我始終對你保持著距離。但是除了你家，連夜出逃的我，也沒有別的歸宿。”
“盡管...我不願意親口承認，但我對你的好感度確實是在增加。你的懷抱讓我沉淪，你的溫柔讓我眷戀。我喜歡你，喜歡陪在你的身邊，喜歡縮在你的懷裏，喜歡跟你度過的每一天。”
“我不在乎你究竟怎麼看我，怎麼對我，怎麼愛我，在今天，我的情感不想隱瞞，不想遮掩，不想躲藏。是的，就是這樣，俞言，我喜歡你。”
夜鶯轉過了頭，清冷的眼睛直視著自己，在那冰冷冰山深處，是一種複雜情緒，就像是壓抑許久的岩漿，在此刻衝破冰層，噴湧而出，化作永世不可磨滅的愛意。
“我有一種直覺，直覺告訴我，當頭上的這個進度達到了100，你就會離開。”說到這裏，她輕笑了一下，帶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它一向很準。”
俞言的瞳孔微微眯起，我知曉她很聰明，但也沒有想到，她居然猜的分毫不差。
夜鶯從自己眼神的變化中，知道了已經猜對了。
“可不可以不要走。”
一向冰冷淡漠的她，罕見的露出一種哀求，清冷的雙眼醞出淡淡的水霧，她嬌小的身子貼在自己懷裏，在這大雪之中，更能感受到一種叫做愛意的熾熱。
“抱歉，我的離開無法更改。”俞言稍稍後退一步，低頭看著夜鶯的臉。
在這一年的生活中，夜鶯原本麵黃肌瘦的模樣，已經變得格外健康，精致的小臉朱紅齒白，已經可以想象未來的極致美麗。此時她飽含熱淚，梨花帶雨，更加令人憐惜。
“但是，我們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再次遇見的。”
夜鶯用手輕輕擦去淚水，收起悲傷的表情，嘴角向下抿起，就連神色也一點點變得冰冷：“為什麼在這種時候還要欺騙我，照你這麼說，我們在未來的時空裏，還見過麵？”
“當然。”俞言欣然點頭，卻沒有將話題繼續，將視線重新看向山外的飄渺飛雪，淩冽北風裹挾著這段獨屬於兩人的時間，最後深埋於底，永不變質。
“在我走之後，那個小屋留給你，未來的一段時間如果沒有我陪，你會想去做什麼？”
夜鶯站立身側，同樣眺望遠方，語氣格外認真：“我想成為一個殺手。”
當聽到這裏，俞言的眉梢一挑，顯得格外意外：“殺手？為什麼？”
“這樣，等再次見麵之時，我一定會開槍對你射出致命的子彈。作為你背棄誓言，拋棄離開的懲罰。”
聽到這裏，俞言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沒有害怕，反而是勾起了幾分懷念。
“這麼壞，就不怕真的把我殺死了麼？”
夜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閉著眼睛非常認真的思考，似乎在驗證這個理論的可能性。
“好啦，別想了。”俞言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想到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你要知道，時間是一個像“8”的無限圓圈，在你的眼裏，這是我們第一次遇見，實際上，這已經在8的中心交點，而未來還在不斷向外延伸。”
夜鶯眨了眨眼睛，她似乎聽懂了，又似乎觸碰到了未知。但她沒有去思考這個，而是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重新看向自己。
“在最後..親親我。”她的語氣格外堅定，不是請求，而像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不容拒絕的，最後道別。
夜鶯在自己麵前仰起了臉，閉上了眼睛，粉嫩的朱唇在冬日陽光下顯得格外粉嫩，讓人可以想象最嬌嫩的花蕊剛剛綻放。
在這一刻，俞言的心重重跳動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莫名情感，像是一勺蜂蜜，順著一絲暖流，從心口流入。
是的，在這一年的相處之中，即使自己不想承認，但她就已經是自己朝夕相處的，獨屬於生活中難以割舍的一部分了。
與其說那99%是夜鶯對自己單向的情感，更不如說，是兩人彼此雙向的交合。
這是名為愛情的真物。
這份東西從來不是單方麵的寄予或是奉獻，而是雙方彼此的全部情感的交融。
就像兩顆星星在夜空中相互閃爍，彼此亮起對方的生命，如同兩片相互倚靠的葉子，無論風雨還是陽光，都緊緊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