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富商輪流敬酒,爺爺笑著一一接下,幾輪酒下來,臉色紅潤,可謂春風得意。
酒席辦得很成功,不說家裏收到的禮金,就那件珠子,雖然看不出太多名堂,但是爺爺知道其價值絕對不可估量。
酒過三巡,雞舍裏雞“咯咯”叫個不停,起初也沒人在意,雞群互啄在鄉下很常見。大概過了兩分鍾,有幾隻雞從雞舍那邊逃命似的跑過來,我家的雞舍建在房屋側邊,所以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出來的幾隻雞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一個勁的往外衝,爺爺感覺不對,讓我爸過去看看,別是村裏的狗在禍害自家的雞。
鄉下養的狗,平日不會跑到別家,隻有主人去了,或者辦紅白事的時候才會去找骨頭吃。因此爺爺擔心雞群,孫兒可指望著它們長身體呢。
等老爸回來,臉色難看,顫抖的在老爺子耳邊低語。
“這老不死的”爺爺惱怒的說道,然後讓我爸招呼客人,他冷著臉往雞舍而去。
富商們很有眼力勁,看李半仙臉色,知道人家裏出了事,都識趣的告辭離開。
話說兩頭,爺爺到雞舍肺都氣炸了,七八隻雞胡亂的倒在雞舍外,全都是被咬斷脖子。而始作俑者竟是神婆。
爺爺不解,她不是瘋了嗎?怎麼跑來雞舍搗亂。
此刻她正蹲在雞舍旁,抓著一隻足有三四公斤大公雞啃,嘴角沾血,兩撮雞毛沾在嘴邊。
看得爺爺驚出一身冷汗,神婆明顯中黃皮子的招。大家都知道她瘋了,沒人在意,正好給那群家夥利用。
雖然打心底裏恨那幫畜生,但爺爺對眼前的老婦人卻很不起來,說到底是老李家虧欠她。仔細打量了會,發現並非附身,普通的黃皮子還做不到上人身,隻有那些修行有成的黃仙才有此等能力。
也幸虧是不入流的手段,否則就有點麻煩了。
神婆機械的轉過頭來,“吱吱吱”嘴裏發出奇怪的聲音,怨毒的盯著爺爺。
見那隻斷氣的大公雞猛的朝他扔來,我爺爺側身躲過,來到老婦人跟前,“啪”符紙貼在對方額頭。
破煞符下去的瞬間,神婆瘦弱的臉扭曲,身軀顫抖的跪伏在地上,左手捂著喉嚨,張嘴扣挖起來。
“吱吱”圍牆上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吸引了爺爺注意力,正是討人厭的黃皮子,如人般奸笑。
“汪汪”
黃皮子驚覺,跳下牆頭,隨後外麵響起一陣慘叫聲,應該是大黑得手了。
罪魁禍首伏誅,爺爺心下大慰,而神婆還在痛苦的扣嘴。
好半天不見有什麼東西出來,爺爺心有不忍,在她後拍了張黃符。
“嘔”
隻見神婆劇烈幹嘔咳嗽,片刻後從嘴裏吐出一團棕色毛發。
黃皮子的毛,爺爺神色了然,未成氣候的黃皮子,多是想著法子作妖,其身上的毛就是一種作案工具,隻要放在受害者身上,它們就可以在附近操作。
神婆不知道怎麼就著了道。
伸手將她打暈過去,爺爺找來老村長,安排人將她送回去。
我家的雞遭黃鼠狼,村民們驚慌不已,擔心自家也被光顧,都匆忙走了。
出這檔子事,酒席不歡而散,相幫們忙著收拾桌椅碗筷,我爸也跟著忙活,在門口送親友,路遠的讓他們留下來住一晚再走,那些要走的就遞煙敬酒。
爺爺抽煙琢磨著剛才發生的事,黃皮子沒必要對一個瘋婆子下手。哪怕要偷雞今天用不著來我家,去村裏隨便轉悠,收獲絕不比來我家偷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