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兔死,走狗烹,你的結局也不會比我好多少”
誰曾想到說出這句話的階下囚,正是當年大理寺卿的紅人,如今也落到這般田地。
他那烏黑的頭發,此刻已淩亂不堪,這地牢高約二十餘丈,殘破的泥牆上僅有一個小小的可以透氣的鐵窗,充滿著壓抑,空氣中夾雜腐爛的味道,還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死亡的氣息。
地牢上的鐵窗透過一絲光,照到南風的臉上,南風臉部輪廓映照在隻有一片小小光亮的泥牆上。“你我二人曾是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如今落到這般下場,是你咎由自取”
“我咎由自取?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我二人師出同門,從小長大,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嗎?現在居然能說出這種話”少年眼眶發紅,似乎有很多話,但是又不能說出來。
“如果有的話,那你說啊,你告訴我啊”南風抓住鐵門,近乎癲狂的晃動著鐵門,因為他心理清楚,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是不會做出謀殺聖上這麼愚蠢的事情,就算是要謀殺,也定不會采用下毒,這種容易被人發現的低劣手段。
“南風,還是那句話,狡兔死,走狗烹,你趕緊離開這吃人的地方吧,依照你的家世背景,找個閑職應該不難吧,你為什麼要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聽我的好兄弟,這不適合我們這種人,你在這裏最終的下場隻會像我一樣,家破人亡。”
“王灣,你有什麼苦衷你倒是告訴我啊,我可以幫你的”
“你幫不了我的”王灣大吼,淩亂的頭發似乎代表了他此刻的心情,“你要是當我是兄弟就離開這個地方,如果你不離開的話,那麼就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吧”語氣逐漸變慢,似乎已經料定南風不會離開這個地方。
“大理寺我是不會離開的,你的事情,我會找到答案的,不會讓你白白送命的”
“南風,越接近真相你會越危險,收手吧”
王灣叫住轉身即將離開的南風
“我的命死了就死了,我不希望你再出事,事情最終的結局不是你我二人能掌控的,我們都是小人物,不要在這場遊戲中當犧牲品了”。
南風欲言又止,沒有將想說的話說出來。
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今日就是王灣問斬的日子,南風也是求師傅放他進來,做最後的告別。
南風心裏發誓,就算是離開大理寺,也是和清清白白的王灣一起,無論他是死是活,總之清清白白的來,就要清清白白的走。
走出牢房的南風,長吸了一口氣,但並沒有像往日一樣輕鬆,以往的日子都是和王灣一起走出來。
二人時常會為了能破案而開心,出去飲酒,這樣的日子顯然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在南風心中,王灣是和家人一樣的存在。
如今王灣落到這般田地,真是讓人心裏不是滋味,不知不覺,南風走到了二人時常喝酒的地方。
“老板,來一壺酒”“客官今日這麼一人來飲酒啊?”“少廢話”往日的南風才不會這般爆粗口。
一人飲酒,不禁就會想到令人傷心的人,傷心的事,王灣就算一個。
王灣,本不該來大理寺,當年的狀元,可謂是文武雙全,不可多得的人才,鮮衣怒馬少年郎這句話用在他的身上一點也不為過,他本該去禦書房或者是禮部,奈何由於自身原因,他偏喜歡來大理寺維護公平正義,大理寺文人少,王灣很快便成了大理寺卿身旁的紅人。
大理寺卿寥光恨不得時刻將王灣帶在身邊,小到家中瑣事,大到上報奏章,寥光也隻相信王灣,由於寥光的原因,大家都將王灣視為大理寺的下一個接班人,也由於王灣的關係,南風在大理寺也是獨特的存在,王灣總是護著他。
“王灣,沒有你,我就隻能一個人在月色下喝酒,也沒有能和我多說話的人,也沒有護著我的人了”
南風對著月光,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滿麵紅光,看來是喝了不少酒,不知不覺,酒杯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