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預言成真了,賽文的處境已經惡劣到無以複加。
之前笑的多歡,現在哭的就多慘。
即使聯邦政府百般掩蓋消息,想盡辦法救市。但從435年2月開始,各種負麵消息如同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
這天下不止賽文一個聰明人,玩金融的高手比比皆是,總有人能聞到不對勁。
(後麵太複雜的金融操作就不寫了,理解門檻高,閱讀觀感低,加上最近敏感時期,寫了也不一定發出去,所以盡量簡化。)
鯨魚座外的拋售很早就開始了。丁三石遇刺後,拉格朗日世界的能源買家們,為了尋求穩定的特洛伊礦供給,還曾短暫的炒熱過特礦債券一段時間。但隨著璀璨宣布688元素增產,以及貿易聯合會等大莊家減持,特礦債券開始一路走低。
春江水暖鴨先知。
雖然資本市場充滿了欺詐和泡沫,但他們的身體相當誠實。
畢竟資本最討厭的,就是風險。
趨利避害,人之常情。
一個半月後,自由市場那看不見的大手,悄然進入鯨魚座。
在賽文後來和瑞博複盤自己的失敗時,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缺乏實時消息,也就是沒辦法掌握金融遊戲最重要的信息差。
當時的鯨魚座存在兩個客觀難題。
第一,俄斐星門尚未點亮雙向通訊。僅僅由內而外的單向通訊,並不能很好的掌握外界的情報。
第二,金牛聯邦白手起家,一窮二白。賽文過多的將焦點放在鯨魚座內,而非整個拉格朗日世界。當時有限的資金全部用在產業升級和基礎建設上,聯邦境內居然沒有一台高功率的量子壓縮機,甚至連丁三石死亡還是從別人那裏了解到的。
光子走完三十萬公裏隻需要一秒鍾,略小於地月直線距離。但拉格朗日世界太大了,動輒上萬光年。想通過傳統的電波通訊,難如登天。即使有了星門+量子通訊,信息從一個懸臂到另一個懸臂,也需要幾十天甚至更長。
賽文缺少獲得外部信息的手段,更沒有海外代理人。他隻能通過俄斐的市場變化,倒推國際交易。並從pica內部收集一些二手情報,由此判斷世界的走向。
這嚴重的削弱了他對全局的控製力。
加上這五年來的順風順水,賽文在萬民敬仰與歌頌中,真的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做什麼都能成功。
他忘了,自己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嗬嗬。。。。看來你好像玩砸了。。。。。”腦子裏的存在嘲笑道:“賽文,秩序的崩潰就在一瞬間,如同當年的神聖群星帝國一樣。”
“斯內克爵士,如果您沒有什麼建設性意見,我想您還是閉嘴比較好。”
“那你想要什麼?翻盤?控場?還是認輸?”斯內克的電子靈魂揶揄道:“如果我現在給你一袋帝國金馬克,你是不是會跪下來謝我?”
“一袋金幣?那能幹什麼?”愁眉苦臉的賽文搖了搖頭:“如果想翻盤,這點可不夠。”
“你缺多少?”
“至少八百億ISC的流動資金,外加十五支主力艦隊,最好還能讓丁三石起死回生。。。。。”金發男人絕望的捂住自己的臉:“你說的對,我玩砸了,徹底玩砸了。”
能讓這個天之驕子如此頹廢,必然是巨大的挫折。
當各種解決方式和手段都宣告失敗,就是投子認輸的時候。
賽文向前回溯自己五年來的每一步,所有的操作都沒錯,大盤也在按照計劃進行。絕大部分預期都實現了,卻偏偏得到這麼一個結果。
導致滿盤皆輸的,隻有兩種可能。
這條路還沒走到頭。
或者說,這條路,從一開始就走錯了。
我就他媽不應該來鯨魚座。
賽文已經快四十歲了,如果還沒有像樣的成績,他要怎麼回安東塔斯?怎麼奪回想要的東西?
怎麼實現自己的野望?
懊惱的男人很想發泄,但他此刻坐在貿易聯合穿梭機內。即使破口大罵,聲波也隻能在小小的艙室內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