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博大人,你很安全。”巴達薇婭回頭說:“天父的行者正在我們部落散播福音,我求他把你治好。”
天父?行者?瑞博迷迷糊糊的,並沒有意識到嚴重性。
等他來到目的地時,發現這裏是一個非常寬闊的大廳,低矮整齊的蛋型建築沿著牆壁蜿蜒攀升,一條條排水渠由上至下,各種植物參差比鄰,環繞其間。
整個大廳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白霧中,光線從頂部灑下,如同仙境。
沒想到新川底下還有這種地方。。。。
和上層甲板上的慘絕人寰不同。在大廳的中央,一群野火土著轉圈跳舞,他們說著拉丁土語,連蹦帶跳,似乎在做什麼儀式。
人群的正中央,一個穿著白袍的男性,正盤腿坐在地上,閉目養神。許多野火的小孩,圍著這人來回跑動,嬉笑打鬧。幾個孩子追逐之間,鑽到男人得胳膊裏。
男人個子不高,也很年輕。他輕神態祥和,輕輕的撫摸孩子們的腦袋,如同撫摸寵物一樣。
乍一看去,好一幅溫馨怡人的和諧畫卷。
“須彌芥子,璀璨星河。”巴達薇婭跪在男人麵前道:“天父慈悲,聖恩浩蕩。我們在管道區發現一位重傷者,說來也是因果,這位先生曾經對我們有恩。。。。。”
“巴達薇婭,你是希望我救他嘛?”
“是的,行者大人。”
瑞博的眼睛被蒸汽灼傷,他雖然看不太清楚那人的臉,但他的耳朵是好的。
幾人用帝國拉丁語對話,瑞博聽的懂。當他聽到那男人得聲音時,立刻如同噩夢驚醒一般,汗毛炸立。
德潘未來!
“我們又見麵了,瑞博。”那人在小孩們的簇擁中,換了一個愜意的姿勢:“瞧瞧你這樣子,真是邋遢。”
白色頭發,玉雕般的皮膚,優雅的音色。
瑞博先是愣了一下,但隨即表情扭曲,渾身顫抖。
“嘶。。。。。德潘!!!!!!!!!!!!!”
他一把推開人群,從一個部落武士手裏搶過一根長矛,瘋了一樣向前衝去,拚盡全力刺向男人
噹!!!
在一片驚呼聲中,那矛尖似乎觸摸到什麼屏障,直挺挺的懸在半空中。
“草擬嗎!去死吧德潘!!!!”
瑞博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量,又推動長矛前進半分。
這下倒是男人有些驚訝,他輕輕抬起手指,瑞博便連人帶槍飛了出去。
砰!
“呃。。草。。。。。”瑞博重重摔倒在地,鮮血從嘴角滲出。
“豬狗不如的東西。。。。畜生!!!。。。。”
“咱們說到哪了?”男人轉頭,對驚慌失措的巴達薇婭說:“你要救他是嗎?”
女孩早已嚇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瑞博怒急攻心。當他看到這個毀滅新川的罪魁禍首,如同“活佛”一般佇立在自己眼前,立刻紅了眼睛。
憤怒讓他喪失理智,所有的情緒都凝結成一句話。
“我要殺了你!德潘!我要殺你了!”
德潘也不生氣,他隻是默默俯視著,在地上聲嘶力竭的瑞博。
“你恨的是我,但你更應該恨這個世界,在拉格朗日的血盆大口中,沒有人能置身事外。命運的齒輪從不厚此薄彼,他會用同樣的重量,碾過每一個試圖改變的人。”
“你的城市已經被摧毀,隻可惜,現實的政治與利益糾葛實在太多。新川既要留著作為拉攏塞犍陀羅的籌碼,也要用來權衡卡密萊伊。不然,我是準備把這裏全部屠光的。”德潘無奈的攤了攤手:“你看,即使貴為神子,也要受到現實規律的製約,無法玩得盡興。”
“放尼瑪的狗屁!你就是個瘋狗!無可救藥的瘋狗!”
“你是不是在好奇,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德潘溫柔的摸了摸身邊小孩,眼裏盡是寵溺之情:“一到鯨魚座,我就有幾分熟悉的感覺。沒想到,在這荒郊野嶺,居然能看到一群說帝國語的人,不禁讓我想起過去的時光。。。。。。”
“要麼現在給我個痛快!德潘!不然我早晚會殺了你!我發誓!我一定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