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慕流雲坐沙發上,淡淡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她身上,染上一層清冷的光圈。
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她本想給他一個意外驚喜,告訴他,他要當爸爸了。
時針指向晚上十點,突然電話鈴響了,慕流雲雙手顫抖地接起電話,話筒裏傳來冰冷的聲音:“您好,是安之景的家屬嗎?他在爆炸中受傷了。”
“他在哪兒,我馬上過來。”慕流雲緊張地說。
她來到醫院,趕到病房,高級病房裏,兩張病床緊挨著,病床上的一男一女,一隻手輸著液,另一隻手緊握在一起,如此的難舍難分。
男人臉上有輕微擦傷,女人頭上綁著紗布,美目微閉,臉色略顯蒼白。
“您好,請問是病人的家屬嗎?”醫生詢問道。
慕流雲漠然地點點頭,“是,請問他怎麼了?”
“別墅煤氣泄漏,引起了爆炸,男的臉上受了點輕傷,女的輕微腦震蕩,加上煤氣中毒,還在昏迷中。”醫生表情嚴肅地說。
慕流雲看了一眼安之景,他臉上隻是輕微的擦傷,看來傷得嚴重的是林姍。
“他們一起在別墅的爆炸中受傷?”慕流雲冷冷地問。
“嗯,他們一起被救護車送來的。”醫生回答道。
“為什麼沒把他們炸死。”慕流雲目光陰冷,憤然地瞪著病床上的安之景。
“你很希望我死嗎?”病房裏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安之景眯著眼注視著慕流雲。
慕流雲走到病床前,質問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你知道我在家等你嗎?她是我小媽,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安之景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要臉,就不會懷上別的男人的孽種。”
慕流雲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她懷孕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孩子是你的。”慕流雲艱難地說。
安之景唇角微揚,嘲諷地笑了,道:“慕流雲,這頂綠帽子太重,我承受不起,我們離婚吧。”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慕流雲情緒激動地問。
“你沒有錯,慕大小姐怎會有錯?”安之景臉上露出嘲諷的笑。
他在結婚紀念日出@軌,還懷疑她肚子裏的孩子,他要離婚。
她一整天都在家精心準備,想著要怎麼慶祝他們的結婚紀念日,結果,他背叛了她,在他們結婚紀念日的時候。
當她在醫院,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手牽手時,感覺有一把尖刀,狠狠紮在了她的心上。
心痛的在滴血,卻在他說出離婚以後,她沒有掉一滴淚。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默默離開醫院,最後是怎麼回到家的,她全然不記得了。
她看著桌上燃盡的蠟燭,隻殘留下燭淚,牛排也已冰冷發硬。
牆上的時鍾,一圈又一圈的轉動著,當時鍾指向十二點的時候,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徹底過完了,他們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
這個房子裏,處處都有他們在一起的回憶,曾經的甜蜜,歡樂的笑聲,一直在她的耳邊回蕩,她突然發瘋似的捂住耳朵,不顧一切地衝出了房子。
外麵下著瓢潑大雨,天氣預報說,今晚夜間到明天,有中到大雨。
雨,越下越大,在地上濺起一朵朵的水花,慕流雲衝進雨裏,不停地向前跑,一心隻逃離,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緊急的刹車聲,慕流雲瘦弱的身子被撞飛……
慕流雲緩緩閉上眼睛,她感覺不到被車撞的疼痛,心裏的痛早已超越身體的痛,她纖弱的身子在空中揚起一個拋線物的弧度後重重的跌落在地,鮮血將滿地的雨水染成了絕望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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