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魚長安(1 / 1)

魚長安看著相府的大火,暗道一聲“不好!”,就算星夜兼程,也還是來遲一步。

“小子,你來晚了吧”魚長安回過頭去,看見一群進軍,領頭的人三十來歲,無須,像個宦官。

“在下魚長安,逢師父命,來相助擒拿反賊的”魚長安恭敬施禮,夏高祖定天下後,並江湖與朝堂,凡武林中人,皆有品級,凡江湖門派,均受俸祿,魚長安尚未登冊,所以見到禁軍,自然是要恭敬些的。

“劍宗人倒是熱心,隻不過,反賊之女已經被押到京兆府衙門去了”宦官擺擺手“想要封賞,就去京兆府瞧瞧去吧”

“謝大人”魚長安再施一禮,轉身離去。

——

京兆府外圍是一群看熱鬧的百姓,再往裏是百餘甲士,大堂上正中坐著大夏皇帝,堂下兩側站著幾位大夏國公。

“胡鬧,簡直是胡鬧!朕見過那張氏女子不下百次,化成灰朕都認得,堂下這人到底是誰!”大夏高祖皇帝李賾咆哮著將手中的玉虎鎮紙朝著堂下跪著的小女孩砸過去,不過出人意料,行伍出身的李賾居然砸偏了。

“你是誰家的姑娘,膽敢冒充罪臣之女張嶼笛?”此話一出,眾人齊齊看向堂下唯一著江湖官服的魚長安,感覺下一刻此人就要被高祖皇帝下令碎屍萬段。

“陛下,早些時候老奴在罪相張家門口瞧見過這小子,自稱是什麼鐵劍門的”說話的是是魚長安在張府門口遇到過的宦官,此時他正手持拂塵,站在李賾身後。

“哼!”李賾冷哼一聲,重重拍了下桌子“你們鐵劍門倒是忠心耿耿啊,聞著味就過來了,還教我手下禁軍錯抓了人,該當何罪啊?”

“臣,臣不知啊”魚長安尷尬的拱了拱手。

“你二人如此追名逐利,那邊與你這師妹終生不得入武人籍,而且從今天開始,你與她啟程去尋那失蹤的張嶼笛,找不到便不許回來”魚長安抬頭,似乎看見李賾嘴角帶著些放鬆下來的笑“不過你這師妹確是無辜,白受了這些刑罰,朕自然是賞罰分明的,賜你二人三千金,就當做盤纏吧”

“臣謝恩”魚長安不敢多說什麼,再次行禮謝恩。

“現在出發吧,陳寺人,你送送他們,朕與諸位閣老還有事要商量”李賾揮揮手,那捧著拂塵的宦官便領著魚長安和那小姑娘走到後堂,牽了兩匹馬出來。

“我識得你,你是肅妃姐姐的宮人”沉默多時的小姑娘在上馬時突然開口。

“走吧走吧,找不著人便別回來了”陳公公沒接話,但卻友善的笑了笑。

“是,草民領命”魚長安拱拱手,此次來,他本是得了師父命令偷偷救走左相家人,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別說封賞,連武人籍都被除了。

“小殿下,保重啊”看著兩人絕塵而去,陳少監淚眼朦朧,喃喃自語道。

二人一路無話,隻顧一路縱馬出了京城。

“家,沒了”小姑娘一路上丟了魂一般,待到二人行至土路時,搖搖晃晃的竟跌下馬來,她倒也沒哭,隻是趴在地上,喃喃著。

“你有我倒黴?”魚長安翻身下馬,黑著臉把她扶起來“你哪位啊,害我丟了武人品秩不說,還要去找那沒見過麵的女人,找不到我這輩子都報廢了,你還失魂落魄,嗯?”

魚長安說話間,卻見兩行清淚從她臉上流下,他雖說武功造詣極高,可平生最怕女子哭泣,嚇得連忙拿衣袖替她拭淚。

“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小姑娘的情緒忽然爆發,拿起手邊的土坷垃亂丟“你把我大卸八塊再拿著我的腦袋去見皇上好了,反正我也沒有父親沒有家了”

“啊?”魚長安一頭霧水,見過假死脫罪的,但小姑娘這明明被釋放卻急著認罪的還是頭一次見。

“我不要你管!”小姑娘拂袖而起,不再理會魚長安的話,自顧向前走去。

“誒,真是服了”魚長安無奈的牽著兩匹馬,跟在她後頭,大夏禮法雲“男女出遊當分而牽馬,男行女前”到這是全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