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爾特帶人一路狂奔,內心淒然,草原這麼大,他到哪裏找父汗?
溫圖忽的車隊跑得如同被狼追,他可是花了好大一筆錢才出了城門。長生天保佑,這一路可不要鬧幺蛾子了,嘿嘿,不知道他那些同行們怎麼樣了!
第三波跑路的羅家兄弟,可就目標明確多了。哪裏沒有人類足跡就往哪裏去,主打一個搗亂。
黎明時分,大雪紛紛揚揚。清脆悅耳、節奏分明的馬蹄聲,則如同鼓點一般,有規律地敲打著這片銀裝素裹的世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糖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與雪花飄落時的輕微簌簌聲相互交織,共同奏響了一曲美妙動聽的冬日交響樂。
隻可惜匆匆的路人枉費了天賜的美景。
羅忱忽然問道:“三弟,你真的打通了安南的商路?”他不會被弟弟坑到那邊去吧?
小魚兒朝天翻了白眼,“二哥這都過了多久了啊!
放心,咱西南有人,開到安南容易著哩。”
這大雪總往脖子裏鑽,這馬和他還不熟,顛顛地,要命!
“哥幾個咱找個地喝點熱茶吧!”小魚兒叫。
幾人聞言找了個背風坡,從小魚兒這行走的倉庫領來行軍帳、幹柴,熱茶,給馬也披上了棉衣,拌好了草料,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羅忱一邊喝茶一邊道:“三弟,隻要你跟著,別說南邊的水師,天邊也去的。”
真是一語成讖,多年後,行駛在大洋上的羅忱回憶當年時忍不住抱怨一句年少輕狂。
此時的兄弟四人滿心歡喜的品著奶茶,等待雪停。
青提道:“也不知道按察汗從哪個方向退兵,咱可別碰上。”
其他幾人一起跳腳:“快呸呸呸。”他們算發現了他們這破嘴多少有點好的不靈壞的靈。
小魚兒望著沒什麼光亮的天說:“等天晴了我開大鐵鳥帶你們飛回去。我這心裏有點不踏實,家裏應該是很著急了。”
“都出來快三個月了,能不急嗎?”提到家裏四人都蔫巴了。
“你說說怎麼不把大妃的家底端了,多帶點錢回去,齊王表哥和白家表哥還能替咱們求求情。”羅忱可知道這次的簍子有多大。
“唉,這次說不得動手行刑就是齊王表哥!咱們在草原他少不得派斥候出來接應咱們。”小魚兒垂頭喪氣地說道。
青提、青禾:現在把後果都想明白了,早幹嘛去了?
“那咱們還要不要等草原的兩方對上啊?”青提問。
小魚兒伸出食指晃了晃,“可不是兩方呦!犬戎的首領若是沒死透,也會詐個屍的。”
幾人點頭認同。羅忱道:“咱們還是別等了,即使他們這次和解了,這疙瘩就像火癤子,早晚得爆出來。我這心裏也是慌慌的,早點回去才是正經。”
幾人休息了一陣便繼續趕路。
負責追查伍爾特的阿善台原本是按察汗的人,叛變後還未有寸功,沒想到造反後第一個任務就失敗了。怕大妃問責便回稟說伍爾特叛逃犬戎了。
大妃便讓他帶著手下歸入慕爾瀚部,隨軍正麵出擊,準備在草原中部的可斯沁草場阻擊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