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國公把信折好,放在炕幾上,拍著羅夫人的肩,哄人:“怎麼沒念著,這不是讓青禾帶回來好些石頭給你!放他出去時候不就知道了,這就是個撒手沒?左右有嶽父母在,她也不會有什麼差池,明年若有機會咱們也出去瞧瞧,好不好?”
“你就哄我!你去把他給我抓回來!”白瑞雪不想講理的時候也挺讓人撓頭,羅國公能怎麼辦,隻好一邊替閨女哄人,一邊心裏也把女兒罵了千遍。
要說不高興,誰都沒有東宮的幾兄弟不高興,好歹長輩們還人手一封信,羅氏兄弟倆外加一個太子爺連根雞毛都沒收到。
羅氏兄弟氣得吃不下飯,太子爺臉陰得像鍋底,連累身邊的內侍連大氣都不敢喘了。幾人一生氣便把青禾叫進來從頭罵到腳。
青禾很倒黴啊,這關他什麼事!更何況他提醒了啊,可是小魚兒打定主意不做的事誰能有啥法呢。
餘懷璋夜裏睡不著,擺弄著他要送給小魚兒的東西,結果越想越來委屈。他覺得自己對這個小弟弟很上心,這幾月來自己怕他吃不好、怕他穿不暖,怕他悶了沒有的玩甚至怕他被欺負了也不會告狀,什麼情況都替他想到了,結果他連一個字都不給自己寫,還連累青禾無辜挨罵,自己多多少年不犯這種錯誤了。
白眼狼啊白眼狼!
算了,自己以後也不搭理他就是了。
下定決心的餘懷璋把桌案上的擺放著的白玉筆筒、灑金的折扇、還有雙麵繡的桌屏都收到 在一個大箱子裏。
這還不夠解氣,又把織造局送來的幾套衣帽鞋襪也胡亂扔進去,然後把箱子一扣,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為什麼就不能給自己寫封信?捎句話也行啊!
忿忿不平。
那麼小魚兒為啥沒給這三位寫信?忘了?
忘是不可能忘了的,不過避嫌而已。
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女兒身,難道自己不知道?他早晚要換回身份的。
雖然偶爾發瘋,可他還沒真瘋,絕不會自掘墳墓、授人以柄的。
一起睡覺可以,畢竟有當事人人品保障,書信這種可能經別人手的東西還是算了吧。小魚兒的分寸感可以說很分寸!
太子自我折磨了幾天,到底還是早早的把這些東西送到青禾處,千叮嚀萬囑咐他不要忘帶。
青禾答應之後,不得不說了一句話,“小魚兒還盼著您能和我同路呢!”
太子豁然回頭,“什麼?”
“啊?”青禾想了想,道:“我本打算年前就走的,小魚兒說讓我過了十五後在問問您,他說興許殿下您會有興致去趟西北。”
內侍常思就見太子的臉如同冬日那陰雲密布的天乍現一縷陽光般,有了溫度。
“你最晚什麼時候走?”太子問。
“回殿下,三月三之後啟程也可,就是會錯過小魚兒生辰。”青禾回答。
“行,孤知道了,聽安排吧。”太子的好心情來得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