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酒沒了,你去樓上拿一瓶過來。”
一間不是很大的客廳中,一個年近五十歲,保養得很好,看起來也不過三十五六的女人對著沙發上正在奮力扒飯的青年喊了一聲。
態度不是很好,還帶著些理所當然的命令語氣。
名叫秦風的青年卻是不以為意,他放下碗筷,對著女人露出一個笑容。
“媽,樓上的門你們鎖了,我上不去。”
打從進了這個家門,老丈人和丈母娘就跟防賊似的防著他,秦風也很無奈,雖然他至始至終都沒發現,這個不是很富裕的家裏,究竟有什麼值得提防的。
“行了,阿姨,酒夠了,您就別客氣了。”
餐桌上,一個二十五六歲,長相很是帥氣的青年滿是不屑地瞥了眼秦風,接著拿起酒杯和桌對麵的淩建國碰了碰,將剩餘的一口五糧液喝幹,這才放下酒杯,微微一笑。
“叔叔,阿姨,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我爸媽雖然不太能接受一個離過婚的兒媳婦,不過我是真的很喜歡羽喬,在我再三勸說之下,他們算是勉強能接受了。”
“那彩禮。。。”
張金玲眼睛一亮,立刻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一百萬,沒問題。”
張銘浩的表情很輕鬆,隨意擺了擺手,這點錢對他家而言,並不算什麼。
“真是太好了,這麼一來事就可以定下了,那彩禮錢你們。。。”
張金玲有些迫不及待,張銘浩卻不太著急,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阿姨,說這些還早了點,畢竟羽喬還沒離婚呢。”
“這你放心,晚點我就和羽喬說說,讓她盡快和這個街溜子把婚離了。”
一頓飯,吃得那叫一個賓主盡歡。
秦風手裏端著飯碗,冷眼看著丈母娘當著自己的麵,肆無忌憚的為他的老婆尋找下家,看著另一個男人打著自己老婆的主意,等著接盤。
不,說接盤不太準確,因為目前為止,秦風連他老婆淩羽喬的手都沒牽過。
這還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秦風似乎應該表現出作為一個男人的血性和憤怒,不過一頓飯吃完,他依舊很平靜,誰讓他和淩羽喬隻是契約婚姻,而那張契約,好死不死還被張金玲打掃房間時意外發現了。
淩羽喬並不愛他,所謂的婚姻不過就是她反抗家族聯姻的擋箭牌,而秦風,充其量就是一個工具人而已。
契約為期僅有短短的一年,至今已經過去了九個月,三個月後,彼此都將回歸單身,那麼張金玲作為母親,提前為女兒安排後路,似乎合情合理。
秦風並沒有發怒的理由,直至張金玲把張銘浩送出家門時,他依然保持著平靜。
默默的把滿桌狼藉收拾幹淨,放好碗筷,秦風端來一盆熱水放到沙發前。
“爸,泡會腳,我幫你按下。”
淩建國應了一聲,扶著餐桌站了起來。他的右腿是瘸的,聽說是五年前公司因為使用劣質材料,發生了一場事故,導致了十幾名建築工人當場死亡。
事情鬧得很大,憤怒的家屬衝進公司,把淩建國拖出來一頓痛打,他的右腿就是那時候被打斷的,至此留下了後遺症。
把雙腿放進盆裏,感受著舒適的揉捏,淩建國臉上浮起了一抹尷尬。
“秦風啊,你也別怨我們,當父母的當然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幸福。你和羽喬瞞著我們契約結婚,這就不說了。如果能將錯就錯,我和你媽也樂見其成。不過這大半年來,你和羽喬是一點進展都沒有,再拖下去你們兩個人都得被耽誤。。。欺騙的婚姻,一開始就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