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小子,剛剛讓你的同伴僥幸逃脫,你以為你家猿爺會犯相同的錯誤,再次放你離開?”
那巨獸嘴巴張合間,雷鳴般的聲音在穀中滾滾回蕩,隨之而來的便是如擎天巨柱般的大手直接向僧人拍去。
俊秀僧人麵色蒼白,後背都被汗浸濕了,拚盡全力才逃出了巨掌拍擊的範圍,待看清那巨獸樣貌,不由驚呼出聲,“血瞳暗猿!五階巔峰的血瞳暗猿!怎麼可能?”
他可是知道這血瞳暗猿最多隻能進階到四階巔峰,如今出現了一隻五階巔峰的,絕不符合常理。待眼神再次掠過那株巨樹時,才露出明了之色,表情也不由狂熱起來,連妖獸的種族限製都可以打破,可見這黑木樹王的作用是多麼強悍了。
他如今隻是蓄氣中期,遠不是這隻五階巔峰妖獸的對手,但他有功法,有丹藥,有裝備,有符籙,未嚐不可一戰,此時此刻,他的眼中全是貪婪之色,臉色潮紅,連追殺楊緣這件事都給拋到了腦後。
楊緣在離地十丈高的岩石上坐著,,一邊恢複元氣,一邊愣愣的看著打得舍生忘死的一人一獸。
“哎,這一掌應該更狠點,直接把他的護身光罩給拍散,不然傷不到他啊。”
“哎呀,這一杵應該破它後門啊,那兒防禦弱,真是笨死了。”
……
楊緣一邊看一邊心裏暗自嘀咕著,心神卻是高度緊張,準備看到哪方強勢起來,他好去幫助平衡一下,省得到時候有一方勝利了找他的麻煩,不過這一人一獸也太給力了,誰都不用他幫忙,從頭到現在全都成了看客。
山穀中好不熱鬧,“轟轟轟……”,巨響不絕於耳,周圍地麵、峭壁震動不休,不過這兒堅固的很,竟沒有一處破碎的地方。
那隻血瞳暗猿,被金剛降魔杵和木魚直接打折了一條手臂,渾身是傷。
那個俊秀僧人也怪可憐的,頂著個淡金色烏龜殼,嘴角一直淌血,地上都聚起一灘了,還要不時取出一顆丹藥塞入嘴中,然後渾身氣勢大漲,臉色也多出幾分紅暈,有時候還會甩出一張符籙,讓對麵的血瞳暗猿暴躁不已。
一人一獸都殺紅了眼,漸漸遠離了洞穴入口處,全然沒有注意遠處的楊緣。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人一獸的氣息越來越弱。
某一刻,俊秀僧人接連向金剛降魔杵噴出了三口精血,隻見金剛降魔杵瞬間金光大放,金色梵文、符文、符號浮現,一時間山穀中猶如亮起了一個金色的太陽。
楊緣見此,臉上一驚,腦海中卻是浮現出當初牛炎噴出精血祭出開天斧的景象,他沒有猶豫,取出一張隱匿符拍在身上,收斂渾身氣息,然後小心翼翼的向交戰之處掠去。
血瞳暗猿察覺到了危險,一聲大吼,渾身妖氣大盛,絲絲血氣從它周身升騰而起,漸漸凝聚在那雙燈籠似的血紅雙眼上,使之散發妖異血芒。
隻見兩束血紅光芒如光柱般瞬間射向對麵。
俊秀僧人一驚,直接將金色太陽似的金剛降魔杵祭出擋在身前,然後瘋狂的灌注元氣,向對麵壓去。
一人一獸竟是僵持了起來,穀中狂風亂卷,天地元氣絮亂,一團血色光芒與一團金色光芒形成拉鋸,來來回回擺動,空間都仿佛扭曲了一般。
這時楊緣已經來到雙方交戰的附近,以他估測,一人一獸的心神探查距離正常是在三百二十丈,而他此時停在的地方是在血瞳暗猿斜後方四百丈遠。
一人一獸僵持了十多息時間了,身體全都微微顫抖,血瞳暗猿血紅雙眼漸漸淌出鮮血,如兩條小溪流。俊秀僧人則是麵色蠟黃,雙眼暗淡無神,但其中的貪婪之色沒有絲毫減弱。中央的兩色光球也是光芒顫抖、暗淡。
就在這時楊緣用出了一張短距離傳音符給俊秀僧人,這是他剛剛觀戰時錄製好的,期間好不容易才醞釀好了感情,每一個字都說的情真意切,感人之極。
“小子楊緣,我看師兄辛辛苦苦一路護送到此,心裏很是過意不去,就在外邊送給師兄一顆黑木果,沒想到師兄如此重情重義,身上即使沾染了不少黑木果汁,也直接追了進來,被這血瞳暗猿盯上後,更是毫無保留的出手,師兄真乃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您放心,在您死後,我就殺了這妖猿,然後占據這片山穀,取名僧人穀以祭您的在天之靈。”
俊秀僧人聽到傳音符中的話語後,目呲欲裂,怒瞪著雙眼看向出現在巨猿頭部的楊緣,一時間渾身元氣*,氣血逆流,七竅中漸漸有鮮血流出,突然氣息消散,竟然斷了氣。
金色光團也隨之破滅,金剛降魔杵恢複原樣,“咣當”一聲跌落地麵,血紅光芒一衝而過,直接將俊秀僧人的身形吞沒。
楊緣放出傳音符以後,在心裏估算好了時間,衝天而起,直接向血瞳暗猿的頭部躍去。
巨猿察覺楊緣向它躍來,愣了一下才想起這麼個人來,不過此時它無法分心他顧,更何況他心裏也不認為這個隻有煉骨初期的人類能傷到他,而後繼續專心對抗那團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