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蓮花村村長宋富此時過來打圓場。
他清了清嗓子,站在幾人之中,朗聲對眾人道:“好了,有什麼爭論我們到車上再說。大家夥也散了吧,班車現在要來了!”
聽到車子快來了的消息,眾人紛紛四散而去,收拾清點自己的農產品去了。
宋富看著顧白蓮兩邊紅腫的臉,問道:“白蓮,你待會還能上台嗎?”
顧白蓮拿起鏡子看了看,果然自己的臉紅腫如豬頭一般,於是搖了搖頭,陰毒的目光向張翠花望去。
康水牛卻長腿一邁,地站在了她麵前,那森冷的眼神,周圍的空氣仿佛瞬時間被凍住了。
“顧白蓮,”康水牛緩緩開口道,“看來,你是不太想在蓮花村待著了。”
顧白蓮想起上次康水牛的威脅,自己還有些害怕;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她,有著康老爺子撐腰,康水牛不回康家,康家也不止他一個繼承人,她有什麼擔心的?
於是,她壯著膽子開口道:“我可沒對張翠花做什麼,以後會做什麼,問你爺爺去。”
康水牛死死地盯著她,那如鷹隼般的目光似乎要把她看穿。
被直盯著的顧白蓮,忍不住噤了聲。
張翠花在一旁,輕輕地拉著康水牛的衣角,“班車來了,我們走吧。”
康水牛點點頭,和張翠花一同轉身走去,不再看向顧白蓮。
去年,張翠花和村民們坐班車,而宋金山和康水牛等人都是坐著轎車去的。
今年,張翠花因著和康水牛在一塊,便由宋金山開車,將幾人送往縣城農產品展銷會。
而顧白蓮隻好忿忿不平地上了班車,臨走時還不忘瞪了張翠花一眼。
張翠花望著落在車窗上的陽光,不由得勾了唇。
“在傻笑什麼呢?”一旁的康水牛順著她的方向看去。
張翠花感歎道:“我隻是想起去年,我坐在班車上,看著你和顧白蓮打鬧,心裏有些心酸。沒想到,時過境遷……”
“我可從來沒有和她打鬧。”康水牛揉了揉她的臉蛋,“你說的那次,其實是她故意蹭我身上。”
“是嗎?”
“嗯,”康水牛點頭,“不信你問宋金山。”
正在開車的宋金山回頭答道:“是呀!我想起來去年這會兒,我就不小心碰了她一下,結果,她就往水牛身上倒去。”
“水牛當時還說你在車上看到了,很傷心的樣子。回去後可把我狠狠揍了一頓!”
想起當時的慘狀,宋金山不禁搖了搖頭,扯出一個苦笑來。
“啊,那……”張翠花認真地看向康水牛,“你從那時候起……”
“嗯,”康水牛輕輕揉著她的腦袋,“我從那時候起,便喜歡你了。”
“甚至,更早……”
更早是什麼時候?張翠花不知道。
她隻知道,在第一天見到那個來買下她所有土豆的男人時,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出現,會在她的生命裏,留下並不簡單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