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訕笑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沒什麼,我剛喝醉了,諸位道友莫怪,莫怪!”
說著,祁蒼深逃似得往客棧裏跑。
逃回自己房間,祁蒼深才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一屁股坐在地上。
“全黑的……怎麼會,全是黑的……”祁蒼深艱難的咽口水,腦子嗡嗡的響。
後知後覺的,他捂住了眼睛:“眼睛好痛,不該瞎看的,又要被罵烏鴉嘴了……”
*
南明院眾人看著祁蒼深狼狽逃跑的背影,心裏都覺得怪怪的。
“這人好怪。”童飛躍評價道。
晏陽生疑惑的摸了摸下巴:“我紅鸞星動,難道真要給我爸媽找媳婦兒了?”
夏白衣瘋狂跳腳:“我怎麼可能打光棍,怎麼可能!那狗東西就是胡說八道!”
“行了,大晚上在客棧門口鬼叫,小心被別人當成宵小之徒。”軒轅傲雪先一步進了客棧。
回去後,眾人想安慰軒轅傲雪,軒轅傲雪隻讓他們回去休息,她沒事。
等眾人都離開後,軒轅傲雪敲響了顏東的門。
“師父,我回來了。”
不多時,顏東從屋內打開門,側身讓軒轅傲雪進屋。
軒轅傲雪對顏東跪了下來:“弟子不肖,害師父為弟子受傷。”
“調理一番已經無礙了,起來吧。”顏東把軒轅傲雪扶起來,眼底是隱晦的擔憂:“你和你家人……”
“師父不必為弟子憂心,弟子能處理好。隻是有一事,弟子覺得師父應當放在心上。”
軒轅傲雪道:“溫雲合這人生性暴虐無道,不可以常人想法推斷。今日弟子看他似乎對晏陽生多有關注,恐怕他已經知道晏陽生的爐鼎身份。”
顏東:“你的意思是?”
“如今南明院在四大學院中日漸式微,初生大陸掌控在溫雲合手裏,昧穀殿又和皇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那北冥問天尚且給南明院麵子,都敢私下找事。
溫雲合這人性子乖張,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師父最好聯係顧門主,如果可以,讓院長親自來也未嚐不可。”軒轅傲雪道。
說完,軒轅傲雪沉默了會,又補充道:“如果南明院放棄晏陽生,其實也在情理之中。南明院為他遮掩了好幾年,已經算仁至義盡了。若真要放棄他,還請早些告知,他也好回煙霞城尋求庇護。”
顏東看著垂著腦袋的軒轅傲雪,幽幽歎口氣,像父親一樣溫柔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孩子,你對朋友的赤子之心,為師看了心生歡喜。但你也得明白一件事,南明院始終是所有弟子的堅實後盾。”
軒轅傲雪微微抬頭,對上顏東的眼神,一時失語。
顏東道:“你且回去休息吧,大人的事,交給大人來解決。”
給顏東行禮之後,軒轅傲雪這才回了房間。
隻是這一夜,她注定無眠。
*
寬闊的客棧廂房裏,一支蠟燭已經燒到了尾端,再有一時半刻,蠟燭就會熄滅。
床上躺著的男修,雙目緊閉,臉色鐵青,心跳與呼吸停止了許久。
突然,男修猛地睜開了眼,驚恐的從床上坐起來。
他看清房間裏的一切時,心生疑慮:這是哪裏?
“醒了?”
一道喑啞的聲音從床尾傳來,男修嚇了一跳,本能的想召劍,卻發現自己靈力完全用不了。
男修警惕的盯著床尾之人,那人渾身籠罩在寬大的黑袍之下,臉上戴著純黑色的麵具,看身量應該是個女子。
“你是誰?”男修問。
黑袍女子詭異的笑了一聲,笑聲透過麵具十分沉悶:“晏敬那一劍,毀了你的心脈和神魂,我可是廢了好大勁,才彙聚了你一絲元神。”
黑袍女子身形微動,就閃身到了男修麵前,她湊近的看著男修,語氣輕快:“北冥問天,你想報仇嗎?”
“我當然想報仇!我要殺了晏家所有人,要讓晏一成為我的禁臠!還有南明院那群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北冥問天一想到自己被晏修禮貫穿心脈的那一劍,仇恨和怨毒便充斥了他的整個靈魂。
看到北冥問天的反應,黑袍女子滿意的笑了。
“我既已神魂俱滅,你又如何彙聚我散於天地的元神?還有,這身體是誰的?”
北冥問天意識到,這具身體不是他的,他這是借屍還魂……不,他這是奪舍重生了!
黑袍女子伸出白皙的手,憐愛的在北冥問天現在的臉上輕輕摸了摸。
“兩日後,你要和晏一他們,參加四大學院最後一輪的大比。”
“記住你現在的身份,南明院長域門孟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