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與修仙界不同，朝代更替，民間服飾也隨之更替。
一個凡人穿著一百五十年前的滅亡朝代的服飾，有點奇怪。
“女瘋子，你可以啊。”
老鬼嘖嘖稱奇：“居然觀察的這麼仔細，你懷疑這小子有問題？”
鬥了一百年的兩隻鬼，難得不鬥嘴，心平氣和地說話：“不是我，是柳音。”
“我徒弟？”老鬼反應過來了：“她讓你盯著這小子？”
女鬼嗯了一聲，又飄遠了幾分。
老鬼摸了摸下巴，書生乍看上去沒什麼問題。無論是恰好跟他們一起進了密林，還是恰好將柳音撞進結界，又或是恰好替徒弟擋下了噬魂釘，都好像隻是意外。
但意外多了，就可能不是意外了。
徒弟心有懷疑，卻沒表現出來。看來，徒弟是想按兵不動，將計就計。
密林之中沒有歇腳的地方，不適合停留。更何況，書生身上的噬魂釘隻有在服用凝魂草之後，才能拔出。
柳音手裏倒是有凝魂草，卻不是上等凝魂草。隻能想辦法去尋找。
而最容易找到上等凝魂草的地點，自然是售賣各種靈寶的靈寶閣。
剛好，青州境內就有一處靈寶閣分閣，就在去往明華秘境的必經之路上。
很快，柳音一行人繼續上路。
聶洗塵裝作受傷嚴重的模樣，被老鬼用陰氣拖著，綴在柳音身後不遠處。
“書生，你疼不疼？疼得厲害的話，不如老怪給你捏暈過去，馱著你走？”
老鬼熱情地貼著聶洗塵，似乎十分關心對方的樣子。
聶洗塵心裏哪兒能不知道，這是典型的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周老怪這副模樣，要不是想捉弄自己，要不就是試探自己，再不然兩者都有。
他躲了躲，一副不自在的樣子。
老鬼又問：“哎，書生，你是打哪兒來的？要往哪裏去？現在受了傷，遭了罪，要不要去通知家裏人？會不會耽誤要辦的事兒？”
聶洗塵還是不理他。
女鬼在後麵看得嘴角直抽。她算看出來了，老鬼哪裏是想試探什麼，根本就是在借機找人說話，過話癆癮！
一連趕了兩天路，兩人兩鬼終於到了靈寶閣在青州的分閣。這處分閣隱匿在凡人城鎮中，外表看似不過是個普通的賭坊，內裏卻大有乾坤。
熟悉門道的求購者，隻需到賭坊後門，便有接引侍者領入結界，進入真正的靈寶閣分閣。
兩人兩鬼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整個城鎮都陷入了沉寂的黑暗之中，隻有靈寶閣所在的地方，亮著兩盞紅色的燈籠。
進入結界之後，一棟金碧輝煌、華燈通明的七層五彩琉璃寶閣出現在眼前。
寶閣之中，人影攢動，顯然已經聚集了不少客人。
“普通寶物請往左邊走，拍賣寶物請往右邊走。”侍者將他們領到寶閣的一層，指著兩側的通道，解釋道。
靈寶閣不僅售賣靈寶，也收購、拍賣靈寶。
“上等凝魂草去哪兒？”
“這個恐怕要去拍賣場了。如果小的記得沒錯，今天晚上，剛好有一株上好的凝魂草。不過……”侍者打量了一眼兩人兩鬼：“拍賣場是要押付五百中品靈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