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孤枕難眠。
他翻了個身,直勾勾的盯著窗外,聞著屋中淡淡的黴味腦中想著心事。
二狗長相普通,姓陳,家中排行老二,上麵有一個姐姐。
陳二狗的姐姐倒是長的如花似玉,完全不似鄉野丫頭,出落的亭亭玉立,是村中有名的美人。
比起姐姐,陳二狗就普通多了,而他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走出這個巴掌大的村子。
據說這個世界很大,他想出去走走。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他沒有姐姐的容貌。
小家碧玉的姐姐,前些年便被大戶人家相中,帶到了城裏,成為小姐的貼身丫鬟,雖說談不上錦衣玉食,但也比二狗現在的生活要好上許多。
姐姐自然心疼他這麼一個弟弟,所以隔三差五,總會捎人帶些吃穿用度拿回家裏。
想起姐姐,二狗的嘴角掠過一絲笑意,迷迷糊糊的也睡著了。
雞鳴時分。
一聲吆喝忽然在二狗家的小院前響起。
二狗的父親聽見聲響,披著大衣推門而出,卻驚喜的發現竟是二叔。
二叔此番是順路路過村中,並沒有在二狗家多做停留,而是和他父親輕聲說了一會話,便離開了二狗家。
隻是這一切,二狗並不清楚。
第二天,當他醒來的時候,父親和他說了一件大事。
走南闖北的二叔得到了一個名額。
一個可以改變二狗甚至他們整個老陳家命運的名額。
神決宮試煉的名額!
神決宮是什麼,二狗沒有聽說過,他父親也沒有聽說過。
但走南闖北的二叔卻說這是他們老陳家的一個大機緣。
二叔漂泊一生,並未娶妻,也無子嗣,他掙得那些銀子,大多也都貢獻給了那些生活困難需要他救助的教坊司少女去了。
所以這個機緣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陳二狗的頭上。
父親咬了咬牙,雖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這是二狗難得的機緣。
二狗雖然有些懵懵懂懂,可也知道這是他實現夢想的最好機會。
一個多月之後。
二叔的馬車再次停在了二狗家門口。
父母並沒有多說什麼,該說的他們也早已叮囑過二狗許多次了。
坐在馬車上,漸行漸遠。
二狗看著身形逐漸朦朧的父母身影,眼眶有些濕。
這一別,不知多久才能返回故裏,與父母同聚。
“二狗,不用太難過,神決宮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我們此行也隻是試試,萬一被選上了呢?”
二叔抖了抖煙槍,悠悠吐出一個煙圈,“隻要能進神決宮,那便是人上人,不過這個幾率實在是太低了,如果選不上內門,甚至外門都沒有進去,你若不願跟在我後麵打雜,我會盡快把你送回來的。”
二狗默默的點了點頭,二叔卻是清喝一聲,淩空一鞭,馬兒當即撒開蹄子開始努力的奔跑起來,馬車也搖晃著快速的前進著。
路有些顛簸,傷感之後,二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
清水城,城如其名,算不得繁華,但也算不上冷清,是一座規模不大的小城。
城裏的客棧隻有一家,在小城的主道上,名雪落山莊。
名字起的倒是挺氣派,可無論裝修還是規模,實際看起來倒是寒酸多了。
一輛馬車駛入清水城,沒有在城中多做停留,徑直來到了雪落山莊。
因為臨近飯店,所以客棧的生意還算可以,已經坐的七七八八了。
一個矮墩墩胖乎乎留著一撮小胡子看起來非常和善的中年男子從馬車上躍下,在他身後則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老陳,這是你兒子?沒聽說你有兒子啊?”
客棧內忽然傳出一句話。
胖子顯然與客棧內的夥計掌櫃們都很熟稔,當即笑道,“這是我大侄子,我老陳的銀子都交代在了教坊司小娘的肚皮上了,哪有什麼兒子!”
這胖子與小男孩自然就是陳二狗和他的二叔了。
二叔走入客棧之後,並沒有在大廳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帶著二狗進入了三樓的客棧房間內。
“二狗,你在這等我一會,莫要亂跑。”
二狗點了點頭。
二叔隨後便轉身返回了客棧內,吆喝上幾個相熟的老夥計走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