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廠房裏,幾個彪壯的大漢神色凝重地觀察著四周。
“哎鬼哥,你說那老頭會不會報警?”其中一個胡子拉碴的大漢忍不住湊到旁邊抽著煙的男人麵前問。
被喚作鬼哥的男人不耐煩地罵道:“你個慫蛋,是不是害怕了?你給我把心放肚子裏吧,陸家絕對不敢報警。”
胡子男正準備問下去為什麼不敢報警,鬼哥已經把煙掐滅了,“我去看看陸家小少爺,眼看著快到交接的時間了,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出一點狀況。”
倉庫最裏麵有一道暗門,門前還有兩個大漢把守,見鬼哥走了過來,兩人忙恭恭敬敬地齊聲叫道:“鬼哥。”鬼哥點了點頭,下巴抬了抬,問:“裏麵的人怎麼樣?”
“你放心,老老實實地待著呢,裏麵絕對連隻蒼蠅都飛不出來。”臉黢黑的男人立馬回道。
另一邊,倉庫門口,一個女生俏生生地探著腦袋問:“請問,這裏有人嗎?”
胡子男循著聲音看過去,眼睛立馬直了,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子正站在門口,女孩穿了件改良版的杏色旗袍,烏黑長發用一根不起眼的黑色發簪挽了起來,烏眸明亮透徹,閃著狡黠的光,臉上圓潤潤的帶著嬰兒肥,笑起來唇角的梨渦若隱若現。
另外兩個大漢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看見麵前的女孩,三個男人眼睛都直了,卻沒有人注意到,這荒郊野嶺,出現一個女孩子本就是一件蹊蹺的事情。
等到胡子男已經走到女孩麵前的時候,後麵跟過來的男人才意識到不對勁,然而已經晚了,女孩唇角依舊掛著笑,眼底卻泛著冷意,僅刹那間,她已經隨手抽掉頭發上的發簪,長發如墨掃過她陡然淩厲的麵容,下一瞬,女孩手裏的發簪已經刺進了男人的脖頸,發簪的尖端沾著毒素,溶入血液一秒便足以致命。
胡子男捂著流血的傷口,難以置信地倒在了女孩的麵前。
“你是什麼人?”剩下的兩個男人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女孩。
“我叫阿九,是一個實習殺手。”阿九白皙的手指隨意轉動著簪子,剛才她出手的速度實在太快,簪子連血跡都不曾沾上。
樓上的鬼哥也聽見了下麵傳來的動靜,幾人對視一眼,意識到不妙,忙跑了下來,然而麵前的景象卻讓三個人倒吸一口涼氣。
長發及腰的女孩背著手站在樓下,腳底下是摞的整整齊齊的三具屍體,女孩衣角整潔,連發絲都不曾淩亂。
鬼哥也算見多識廣,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槍,槍口指著女孩,冷聲道:“他們都是你一個人殺的?”
阿九笑容明媚,仿佛沒有瞧見對著自己的槍口,語氣中難掩嫌棄:“他們太菜了。”
“你身手的確不錯,但是你確定能有我的子彈快嗎?”鬼哥麵露冷笑,食指緩緩扣動扳機。
阿九側身飛躍到一旁的立柱後麵,子彈打在地麵和立柱上,阿九抽空瞄了眼刮花的新裙子,有點心疼,果斷從靴子裏掏出一把改裝過的手槍,回身射向步步逼近的鬼哥。
一槍正中眉心,鬼哥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這麼輕易地死在一個小丫頭手裏。
阿九撿起鬼哥手裏掉落的槍,視線掃向不遠處的兩人。
那兩個跟在鬼哥後麵,身手一般,忠誠也談不上,一見鬼哥死了,立馬跪下來,此時麵子尊嚴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他們隻想活命。
阿兩隻手各拿一把手槍,抬手同時開槍,兩枚子彈瞬間穿過他們的眉心。師父說,作為一名合格的殺手,絕對不能對敵人心軟。
倉庫的暗門被阿九抬腿一腳蹬開,破舊的房間裏,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被綁在椅子上,眼睛蒙著黑布,即使衣服上沾著塵土,臉頰也有輕微的擦傷,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卻氣質不減,一縷陽光從狹窄的窗子灑進來,將男人的身軀籠罩,男人本就白皙的臉在光裏接近透明,俊秀的五官輪廓在光影裏沾著絲絲破碎感。
阿九步伐輕快地走了過去,看著麵前身處險境卻從容不迫的男人,萌生出逗弄的心思,抬手冰涼的槍口從男人的側臉緩緩向上,然後堅定地抵住男人的額頭,嗓音輕柔道:“長得不賴嘛,陸家小少爺。”
阿九話音剛落,突然腦袋裏傳進一段陌生的聲音。
“編號1022,你已經被執法者鎖定,即將進入人類改造計劃,這邊預祝你改造成功……”
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得扭曲,四周不斷湧進黑色的濃霧,很快便將她與陸家少爺吞沒。
阿九看了眼沒有信號的手機,才過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前,天光大亮,她還在廢棄倉庫裏扮演拯救帥哥的女英雄,半小時後天色已經變得漆黑,她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轉移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身邊與她同樣迷茫的還有另外四個年紀相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