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裏,今昔幾何。隻知道不停的往那看到卻觸摸不到的光束走去。內心翻江倒海,是氣憤,是悔恨,是委屈?她不明白是怎樣的一種情緒,隻知道很不舒服,眉頭緊皺。
女子滿眼的迷茫,呆滯的眼神,如行屍走肉般前行,卻沒注意到自己的腳踏過的地方隨之都是一朵閃著金色的蓮花慢慢蕩開。遠處的陰影裏,一雙狼一樣的眼眸閃爍著,來人四周都是黑氣,將來人隱匿於陰影之中……
10年前。黔西南交界的一處山寨裏,6歲的小女孩阿朵正在給她父親幫忙做農活,已是入秋微涼的季節,她腳上任然是穿著一雙破舊的涼鞋,涼鞋太大,以至於她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嘴唇上也沒有多少血色,頭發似乎打了千萬個結。衣服上的刺繡已經模糊不清,有很多地方已經破了洞,又被人用其他顏色的布料縫補了一下,唯獨那雙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清澈的似乎能看到眼底的漣漪,阿朵雙眼眨巴眨巴的望著進寨的那個路口,她聽阿爸說阿媽要回來了。
阿朵的阿媽是這個圖寨的神婆,圖寨是以前祖先為了躲避戰亂在此休養生息傳承下來的圖氏一脈,當初祖先吩咐,不得與外界有任何聯係,違背祖訓的就要被趕出雲寨。有些小輩不聽話的也是有的,但是出去的都沒有再回來過,杳無音信。所以後麵大家就不敢在違背祖訓,世世代代在這個山裏與世隔絕,繁衍生息。
最近寨裏一到晚上總是不太安靜,村民的牲畜總是莫名失蹤,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村長查了許久也沒有查出來是怎麼回事,阿媽就給村裏占了一卦,卦象大凶,顯示凶在西北的一處高山上,阿媽跟村長商量後就帶上村裏的幾個壯漢去一探究竟,已經出去7天了,還沒有回來……
這天村裏的圖雅跟一群單身漢在村口的大樟樹下喝酒,酒過三巡,尿意來襲,圖雅就晃晃悠悠來到路邊的草叢裏解手,剛把褲腰袋解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速度極快,他的一縷頭發都被帶飛了起來,隨之的幾聲雞鳴讓圖雅的酒意瞬間清醒,連忙扯起褲子向同伴跑去。
“二狗,我剛看到有一個黑影閃過去了,個頭比你家馬還大呢,還聽到雞叫,媽的,嚇死老子了,該不會就是那玩意兒偷的村裏的家畜吧!”
“你這還沒喝幾口呢,咋滴就開始糊塗了,哪裏有什麼黑影,雞叫的,你們聽到了嗎?”二狗也喝了不少,醉醺醺的在一邊喝一邊說。
“沒有,沒有,圖雅你喝醉了吧?我們啥也沒聽到呀”同伴都沒聽到什麼動靜,覺得圖雅肯定是喝醉了,看岔了。大家都沒聽到動靜,圖雅也覺得可能是自己喝多了,弄錯了,摸摸頭就又開始猜拳喝酒去了。酒過三巡又三巡,都喝醉了,也就散了,這個小插曲也就風吹雲散了。
“村長,村長……”圖布爾還在睡夢中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晃了晃腦袋清醒了點之後才聽清原來是三叔的聲音,嘴裏答應著,摸摸索索拉了件衣服穿,點了燈,趕緊穿了鞋去開門。門外月光清冷的照著大地,視線有點模糊,看到一個點著油燈的光點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