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有草木的芬芳,似乎下過雨,還有一些泥土的腥味混雜。
與之相對的,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汗味和臭味以及淡淡的…屍臭味?
喉嚨裏仿佛有火在燃燒,炙烤得口皮幹裂、渾身發燙。
哎唷…癢啊…阿媽我難受…,耳邊斷斷續續的傳來似有似無的陣陣痛苦呻吟聲。
聽到有人說癢,敖瑾身上好像也漸漸的癢了起來,想動手撓一下卻動不了。
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慢慢睜開眼睛,隨著昏暗的光線入目的是泥巴?
側過頭去才看清,這似乎是在一個山洞,旁邊躺著幾個被繩子捆住的人,呻吟就是那些人發出的。
低頭一看自己也是被繩子捆住了手腳。
敖瑾想著:難怪我動不了,渾身真的好癢好想撓。
隨即反應過來,嗯??我這是被綁架了?仔細回想,記憶在迎麵衝來的卡車前戛然而止。
腦子裏很混亂,頭很疼,恍惚記起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給阿媽說自己癢,阿媽撩開自己身上披著的衣服,一臉恐懼的看向自己,驚恐的跑了出去。
隨後一群人拿著繩子走了進來,將他捆著丟進了一家洞裏,裏麵有幾個目光恐懼的和自己一樣被捆著的人。
‘怎麼回事?我這是怎麼了?’嘴唇的幹裂與咕咕叫著的肚子打斷了敖瑾的神遊天外,想喝水,他發現自己連掙脫繩子的力氣都沒有。
掙紮著像條毛毛蟲一樣爬出洞外,刺目的陽光照射得他斜眯著眼,耳朵裏傳來遠處的鳥叫。
在旁邊發現了一個裝了水的罐子,爬過去用頭頂翻罐子喝了個痛快,躺著歇了一會兒才恢複了一些力氣。
敖瑾發現捆著手腳的繩子不像是布製,反而像是某種植物的樹皮鞣製搓成的。
在一塊稍顯突出的石頭上反複摩擦了一會兒手上的繩子,稍稍一用力就斷開了,再解開了腳。
揉了揉長時間被勒著的地方後緩緩的站了起來,環顧四周。
這是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後麵是自己爬出來的洞,附近還有幾個類似的洞口。
洞口並不小,有些類似以前黃土高原上的那種窯洞。
前麵是一個較為平緩的空地,有些木頭圍著的柵欄。
裏麵是空的,但有一股屎臭味估計之前是用來養殖某些動物的地方。
再遠處又是連綿的小山丘,也沒有很多樹木,反而是這一塊那一塊的分布著一些平整過的土地。
土裏還栽種著一些似是麥子。一條小河從低窪處流過,嘩啦啦的不知流向何處。
循著記憶鑽進了一個熟悉的洞裏,壁上掛著兩條鹹魚。
敖瑾像個餓死鬼一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著就啃,仿佛很久沒吃過東西了一樣。
哦對,這具身體確實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解決了肚子的問題,敖瑾才想起洞裏還有些人。
回去將捆著那些人手腳的繩子一個個解開,又找來些裝了水的罐子給他們每個人喂了些水。
在這過程中他發現了之前聞到的那股淡淡屍臭的來源:
一個裹了一塊獸皮的小男孩,看起來並沒有死很久,但天氣熱已經開始臭了。
沒力氣處理這具屍體,現在還有活著的人需要他。
敖瑾又在別的洞裏找到了些麥子、鹹魚,以及取火的火石。
‘看來把我們丟在洞裏的人倒不是想殺了我們,還給我們留了條活路’他樂觀的想著。
取來一隻盛水的罐子,將就生火混著胡亂熬了一鍋粥。給每個人都灌了一些。
不多時,一些人出了洞外感激的看向敖瑾。
這些人腰間都圍著一塊獸皮或布的裙子,有的赤裸上身有的穿著布或獸皮縫製的衣服。
衣服上吊墜著一些貝螺之類的小殼,風一吹叮叮當當的像風鈴一樣動聽。
男性頭發都用繩子綁起來一直纏到額頭,頭上插著一些紅色的鳥羽和貝殼之類做的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