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然的指尖點了點頭，透明的光輝讓他的本質在神演麵前一覽無遺，無窮無盡的絲線連接著他跟整個世界。
因果、氣運、生死、輪回……
那份天道規則，智慧帶來了曾經在阿奴身體中奪走的生命規則，生命和智慧的規則，為他重塑了身體。
大夢天尊的夢境為他恢複了意識。
“這些年……我一直沒有靈魂，可我現在有了……”
蘇沐然說著，那道天道規則印記跟他聯係的更深了，恍惚間，神演似乎看到了自己。
那個被繩索牢牢困死在十字架上的自己，而現在，對麵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家夥，同樣被名為規則的繩索，牢牢的困死在世界這個十字架上。
眼前的這個家夥，在以天道為靈魂，他的意識依附在這個天地間。
“你……這是要幹什麼！”，神演有些不解，隻是冷笑連連，“示敵以弱嘛？”
“蘇沐然……已經夠了，我知道的，這些年，我一點一點的看過你所有的記憶，真的已經夠了。”
“仇恨，困住的隻有你自己……”
神演冷笑一聲，“我很清楚我在幹什麼，我也很清楚，我想要什麼？”
“好！那麼你選吧，帶著它離開，回家！還是發動還真，去博一場渺茫的勝利！”
蘇沐然那越發神聖縹緲的聲音說著。
他將一塊詭異的扭曲蟲體般的肉球掏出，盛放到神演的麵前。
“這是……根源的道？”
神演一瞬間麵露驚容，那種扭曲邪惡但是不屬於此方世界規則力量的道，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是根源的部分存在。
這是天道在與根源的廝殺之中，不知道多少次輪回，積累下來的不屬於五域下來的道。
“給我……的？”
神演有些不可思議，他跟眼前的人凝視著，直直的看著彼此的眼睛，這分明是世界上最緊密的一對個體，卻被扭曲的世界推向了對立的地方。
“說我傻也好……說我愚蠢之極也好……我不願意跟你廝殺……神演，我們的母親……需要有人陪，他們兩個人無依無靠……該有多傷心……多痛苦啊！”
“其實，我真的想了很多年，很多遍，一開始也有不甘心，一開始也特別特別的痛恨你。”
“但是……就當是為了父母吧……其實……隻要他們能幸福，有人將他們照顧的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對你……我最放心，你這麼老道，一定能做的很好很好吧！”
蘇沐然喃喃的輕聲說道，似乎在跟神演解釋自己這麼做的原因，似乎也在寬慰著自己。
有些事情，有些願望，隻要達成了，即使那個人不是自己，其實……沒有太大的關係吧？
“隻要你……點頭，我作為合道者，會調動五域世界的力量，為你淨化這塊道之中屬於根源的意誌，你可以吸收它成道，踏足混沌，走上回家的路。”
“……”
沉默，良久的沉默，神演的眼中閃過掙紮和猶豫，蘇沐然說的真情實感，那麼自己要相信他，不！相信那個過去的自己嘛？
過去的自己嘛？
念及至此，神演歎息了一口氣，“我信你，可我不信你身上的天道，讓祂離開。”
神演的眼睛毒辣無比，他看的明白，此刻的蘇沐然已經和天道合一，成為了類似鴻鈞一樣的天道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