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聽過這麼淒慘的狗叫嗎?淒慘中還似乎帶著興奮。”張毅反問。
“這就是異變?”肖慕白問道。
“大概是。”顧小凡聳聳肩。
第一次雷暴她是獨自一人度過的,那時她正出去尋找物資,趕上雷暴,正好躲在一個山洞裏,外麵各種動物的嘶吼嚎叫讓人毛骨悚然,她就這麼縮成一團,在那個山洞裏度過了三天三夜。
等她好不容易逃回去,迎接她的,不是家人的噓寒問暖,而是男人的拳打腳踢。
肖慕白首先發現顧小凡的異常,她望向窗外的眼睛突然沒了神采,深棕色的眼眸突然變黑,眼中焦距消失,接著整個眼球都變成了漆黑一片,一點眼白都沒有。
“凡姐?”肖慕白先是小聲試探的呼喚,見顧小凡沒反應,情不自禁加大了音量:“凡姐,你怎麼了?”
陸伯言嚇了一跳,回頭看見肖慕白一臉擔心的半跪在顧小凡坐的椅子旁邊,雙手緊緊握著她的胳膊輕輕的搖晃著。
“凡姐怎麼了?”不明所以的陸伯言也靠了過來。
“不知道啊,突然就這樣了。”肖慕白著急,“毅哥,你快來看看凡姐。”
顧小凡的眼睛又慢慢出現了變化,從一個全黑的瞳仁變成了兩個,三個……
“毅哥!你快來!”肖慕白又喊了一聲,張毅依然沒有回答。兩人這才發覺不對,看向窗邊,張毅已經倒在地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看樣子十分痛苦。
“這,這難道是異變?不是說人不會有事嗎?”肖慕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伯言,這異變我們不知道是好是壞,不能叫別人上來,所以,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陸伯言也冷靜下來。
“你去樓下雜物間找根粗一點的繩子,先把毅哥綁上,再找兩塊幹淨的布堵住他和凡姐的嘴,避免他們傷到自己,趁著現在,快去快回!”肖慕白囑咐。
“好,你照顧好他們,”陸伯言起身下樓,到樓梯口停了一下,回頭又道:“也照顧好自己。”說完快步跑下去。
肖慕白心裏瞬間流過一股暖流,他們,從未變過。
不多時,陸伯言再次跑上來:“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不過凡姐有了些反應,不似剛才那般。”肖慕白回答。
“咱們先綁毅哥,待會全力看著凡姐,她肚子裏還有寶寶,不能出事。”
兩人快速用粗麻繩將張毅綁了個結實,又在嘴裏塞了布,看上去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肖慕白:我不是,我沒有!
陸伯言:其實我更想揍你一頓,又怕打不過。
張毅:我就知道你倆沒安好心。
顧小凡:我不知道,我沒看到。
剛綁好張毅,顧小凡這邊有了動靜。肖慕白生怕繩子勒傷她,把自己的上衣脫下墊在繩子下麵,陸伯言依樣照做。
顧小凡的眼睛開始變得通紅,眼睛似乎有了焦距,隨著肖慕白和陸伯言移動,四肢奮力掙紮,想要掙脫束縛。
肖陸兩人不敢用太大的力道,可是又一刻不敢放鬆,隻能順著顧小凡的力道,將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
隨著外麵雷聲一聲緊過一聲,顧小凡的掙紮也越來越用力,肖慕白一刻不停的喊著顧小凡的名字,時間不知又過了多久,顧小凡安靜了下來。
終於,在一次雷聲的間歇,陸伯言聽見了張毅踹牆的聲音。
“毅哥,你沒事了?”陸伯言趕緊過去解開繩索,張毅的手腳關節處有多處擦傷,身上也有不少勒痕。
“你小子夠狠的。”張毅玩笑的說了一句,然後看向顧小凡。
顧小凡被保護的很好,但肖慕白身上不可避免的被她抓傷了好幾處,他卻渾然不覺。
“小凡怎麼樣了?”張毅想走過去,無奈身體發軟,隻能由陸伯言攙著過去查看情況。
她的眼神慢慢清明起來,眼瞳恢複了深棕色,漸漸的看東西也有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