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大虎的慘叫聲,山君連忙衝進屋子內。
一炷香後,山君從房間內走出,麵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雙拳緊握,魁梧的身軀此時卻在微微顫抖。
屋子裏的慘叫也消失了。
大虎...
老黃頭也趕了過來,進後堂看了一圈。
出來之後沉默的站在山君側麵,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隻感覺老黃頭本就佝僂的身軀,更彎了。
沉默了一會山君率先打破沉寂。
“請河神吧。”
“好 。”
第三天高台剛剛搭起,就被吳歸吹散了。
河岸邊。
聽著老黃頭的講述,吳歸心痛的無法呼吸,多好的村民啊,就這麼沒了,尤其聽到死狀如此淒慘。
“我發布的衛生規範條例都做了沒?”
“都做了,今天發病的更多了,足足二十五人,統一隔離了。我已經安排人在村裏灑滿了石灰,衣服都用熱水燙過了。”山君答道。
老黃頭接過話頭,“今天縣裏來人了,在村口張貼了告示,全縣各地都出現瘟疫。”
“不對!老黃頭你怎麼知道這是瘟疫,而不是什麼妖物作亂?”
吳歸目光炯炯地盯著老黃頭,不是對他不信任,這場災厄連吳歸目前為止都沒有半點頭緒。
老黃頭為什麼言之鑿鑿地確定這就是一場瘟疫?
“我見過!”
“什麼?”
老黃頭頓了頓拐杖,似乎在猶豫什麼,不過他還是開口道:“你們也知道,我年輕的時候出仕為官,在翰林院編撰古籍的時候,我曾經看過相似的記載。”
“正德帝五年,登州大疫。狀如風寒,是夜加重,百蟻噬心,痛苦異常。死者狀如幹屍,五髒俱空...”
兩人聽的聚精會神,老黃頭卻突然不說了。
“後麵呢?”
“後麵的被人撕下去了 。”老黃頭滿臉苦色的解釋道。
吳歸聞言,覺得這並不是一場普通的瘟疫,他在其中嗅到了一股陰謀的氣息。
“先帶去我看看那些患者。”
眼見為實,目前最主要的還是去看看患者的病症,然後找出瘟疫的來源。
“他們都被我隔離到村部的後堂了。”山君帶頭向村部走去。
吳歸二人也緊隨其後。
期間老黃頭感覺到了吳歸身體的異常,要知道吳歸之前從未以這副姿態現身。
但吳歸閉口不言,老黃頭也沒再追問。
那天那陣威嚴的聲音隻有吳歸這類的精怪能聽到,老黃頭他們這些凡人是聽不到的,或許山君聽見了...
村部後堂。
村部這個名字還是吳歸起的。
老黃頭被任命村長,山君被任命為保安隊長。
剛到後堂門口。
“嘶~”
即使做足了心理準備,吳歸還是被後堂的慘狀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後堂牆壁和地上到處都是被抓撓的血痕,長的、短的,還夾雜著小小的。
單憑血痕,吳歸已經感受到了那些村民臨死前的掙紮。
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闊步走進內堂。
身後的老黃頭和山君對視一眼,緊隨其後。
河神大人沒變,還是那個愛民如子的河神!
後堂的木床上七七八八地躺滿了人,實在躺不下就在地上打個地鋪。
聽到聲響,其中一個略顯壯實的男子雙眼睜開一條縫隙,至於其他人,他們太虛弱了,現在連睜開眼睛這個動作都異常艱難。
老黃頭看了看日頭,已經下午了,他們的症狀又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