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代(1 / 1)

雲深不知處

青苑

密密麻麻的竹子包裹著這處別院,時不時傳來悅耳的琴聲,琴聲悅耳動聽,宛若天籟,可見彈琴之人琴藝高超。

院內是一約莫十有六七的清冷女子,頭上是藍氏親眷姊弟才有的雲卷抹額,多餘的帶子被束在腦後,青絲垂落,頭發保養的極好,估摸著可以到小腿。

一聲輕笑傳進了藍語的耳中,藍語並未抬頭,隻是更加快速的撥動著琴弦,身邊的靈力波動越來越大,把室內的宗物也震的不斷翻頁,自從藍啟仁出門遊曆,藍曦臣三年前外出除穢身受重傷,藍忘機閉關不出,藍匪被接去雲夢養著十幾年來與藍語從未見過之後,藍語就抗下了藍家的大旗,而藍願金淩和藍景儀這兩年也逢亂必出也和藍匪,江如是遇見過幾次,但藍匪始終不願意回到雲深不知處每次祭拜魏無羨都是在江家給魏無羨立的衣冠塚邊和魏無羨說說話,藍語也抽不開身,也隻有和她一樣的少年處理宗物的聶青能陪陪她。

二人也算惺惺相惜……吧?

聶青趴在藍語背上,常年握刀的手保養得體,那雙手現在握的不是佩刀青語,而是藍語的抹額,腦袋正埋在藍語的肩膀上。

兩人都是乾元,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女子中少之又少的乾元會一下子出現了兩個,剛開始兩個人還在意過都是乾元這個性別,但是兩人想通之後就沒有在意過別人的眼光了,至於宗主之位找個嫡係姊弟過繼不就完了?

等到靈力波動漸漸消失,聶青有點心疼的摟著藍語的身體,看了一眼藍語的琴,不識。

藍語自從學會了問靈,就每天問兩個時辰,有空閑了還會多問,隻可惜,她要問的靈從未回應,看著藍語抿唇不語和緊緊篡著的拳頭,聶青把手放在藍語的拳頭上,抬眼就看見了藍語刻意模仿羨姨姨的臉蛋,這是聽江嬸嬸說的,藍語和藍匪他們根本不怎麼記得羨姨姨的樣子,輕歎一口氣:“阿語,非你過錯,是羨姨姨不願。”

雲夢……

“舅舅!你看!我抓的山雞!”

江澄正在書房裏翻閱文件,就聽到了某個倒黴侄子的爽朗笑聲,眉頭狠狠的一跳,揉了揉眉心,心裏不斷的後悔,當初為什麼不把藍語抱回來,而抱了藍匪這個倒黴東西。

藍匪不怎麼練劍,但是劍也沒有荒廢,因為他阿娘之前用過劍,但後來就用陳情了,不知道為什麼藍匪的音韻天賦好像都分給了他阿姐藍語,他是一點也沒有被分到,不然他也不至於吹笛子的時候被江澄吼:“你再霍霍蓮花塢的蓮花,我就打斷你的腿!”

江如是也提到過:“羨姨姨的天賦都被阿匪敗完了。”

“藍景行,別學你阿娘,成天不修煉,打山雞,還有,笛子給我放下,別把你阿娘的天賦敗完了!”江澄忍無可忍的說道。

“才不會,我阿娘當初生……”

藍匪話說到一半突然禁了聲,誰都知道,蓮花塢裏最提不得的就是藍匪的出生,在書房裏的江澄把筆放下,揉了揉眉心,抬頭就可以看見被框在牆上的陳情。

故人已去,徒留傷悲。

陳情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被江澄拿在手中擦拭,一旁在幫江澄磨墨的溪亭也放下了手上的事,擔心的看著江澄,她是知道的,江澄沒走出來,藍家的那位二公子也沒有走出來,若是走出來了也不至於讓藍語那丫頭一手操持宗物。

“阿澄,若是讓魏公子知道你們如此,他也不會放心的”

“誰會想那個英雄病……”

誰知道那晚,不隻是藍家少了一個二夫人,藍忘機少了一個翩翩少年,四個孩子成了有娘生沒娘教的孩子,金夫人失了一個她疼愛的弟弟,江宗主也失了一個師兄。

雲夢雙傑,終成空。

“父親在透著我看誰。”

“父親,如今亂葬崗上邪魔動蕩,而伯父又閉關不出,您也是如此,現下雲夢江氏清河聶氏以及蘭陵金氏都已經作出防範。”這大概是藍語第一次和藍忘機說這麼多話,她也知道。安生日子過久了,總會生出些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