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前,一帆給謝老師去拜年,謝老師非常高興。一帆正要磕頭,謝老師一把拉了起來,“你來了我就高興得很,還搞什麼規程。快,上炕上炕。”
謝老師將一帆拉到炕上,“一帆,好久不見你了,自從你工作以來,很少見你了。”
“謝老師,以前上學的時候,過年往往在假期裏,於是就瘋狂的玩耍。現在上班了,年一過完就得趕緊回去上班,加上平時很忙,來老家的次數就少了。”一帆說著就上了炕。
“文文媽,你把涼菜端來,把羊湯熱了,我要和一帆喝酒。”謝老師大聲的叫了老伴。
“不麻煩了,謝老師,我也好久不見你了,咱們聊聊就好,我也很少喝酒。”一帆說。
謝老師給一帆散了煙,倒了水,也上了炕。
“一帆,你這兩年好著呢麼?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謝老師說。
“好著呢,謝老師。我的那事人人都知道了。以前,我是隱瞞的。現在,我就無所謂了。”一帆說著,謝老師老伴已經端上了涼菜。
“嗯,你這樣就好。雖然我不知道內情,但我感覺有時候,有些事情是沒辦法的。”謝老師說。
“謝老師,最近這兩年,我怎麼總是愛懷舊,像老人一樣。雖然日子在天天過,但總有些日子,是永遠忘不了的。”
“一帆啊,和望成一樣,你是有良心的孩子,沒想到你這麼心細。”謝老師看起來很高興,“我常給人說,咱們村,你和望成是我最喜歡的兩個孩子。你們兩從小都聽話,學習好,愛學習。隻是,一帆你總算念成書了,望成卻不得不輟學。作為老師,看著自己曾經那麼好的學生輟學了,我心裏啊,很長時間都不是滋味。隻是那時我還是民辦教師,對望成也愛莫能助啊。”
“謝謝你,謝老師。我和望成在一起,總會說起您。”一帆繼續說道:“這兩年,我老愛回想過去,對我進行了梳理,想到很多的人,很多的事。而謝老師您,曾經給我帶來了足夠的幸福和溫馨。我常聽我父母說你,說你念書的時候多麼艱辛。其實,我都知道。”一帆說。
“可能是你這兩年成熟了。的確,經曆過很多事情,對事情的看法就會不一樣。哎,人啊,其實沒有十全十美的。就像望成說的,對於他的父親,他從曾經的期待,到絕望,再到後來的徹底死心。包括我也一樣,我高中下學,還要走十裏路,回來的時候我點著火把,還要到地裏挖野菜,再回家做飯。那幾年,我就是這麼過來的......”謝老師示意一帆夾菜。
“可是,我們家文文,念書念不成,打工打不成,務農務不成,就知道睡懶覺,活生生的一個廢物,我真是想不通啊。”說起自己孩子,謝老師頓時失望至極。
“所以啊,一帆,叫人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謝老師說。
一帆見謝老師神情十分沮喪,他趕緊轉移了話題,向謝老師請教了笛子的吹法和書法等。謝老師一高興,把自己收藏的渭州秧歌曲譜全部給了一帆。
一帆和謝老師聊的正歡,突然張才喜夾著一瓶酒進來了。謝老師沒來得及拉,張才喜已經跪下來磕頭拜了年。謝老師趕緊叫張才喜上炕。
“才喜,過年好麼,初一見了你,這幾天再沒見過。今年初二拜丈人去了沒有?”謝老師熱情的問道。
“初二沒去,這幾天也就打打牌,抱抱孩子。”張才喜說道。
“你沒來這半天,我正和一帆聊著呢。一帆忙得很,難的聊一次。”謝老師看著張才喜。
“臘月裏我已經跟一帆喝了一場了!”張才喜說。
“哈哈,你說的正是,來,咱們喝酒!”謝老師說著,已經打開了酒瓶。三人開始劃拳喝起酒來。
張才喜雖然酒量很大,但今天似乎不再狀態,三人才喝了一瓶多,張才喜就喝不下去了。三人聊了一會,一帆和張才喜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