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頭好痛。
徐紹智渾渾噩噩的用一隻手撐起虛脫的身子,一隻手拚命的敲打頭部,雙眸緊閉,使眉宇間的褶皺也格外明顯。
以痛止痛果真還有點效,不一會兒頭痛得到漸漸緩解,徐紹智慢慢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又逼得他側過頭去,並用手護住自己的眼睛。
“你怎麼了?十幾個小時還沒有睡夠嗎?”聲音細膩中帶著空靈,極具辨識度。
“沒事沒事。”徐紹智急忙擺手,模糊的視線也慢慢清晰,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目不斜視,正抱著一本厚噠噠的刑法仔細閱讀。
高考後第五天,徐紹智和小姨自天門山旅遊結束後坐列車返程,是四人房的臥鋪,另外兩人是一對情侶,已經到站下車了。
小姨,蘇曉。也就是對麵那女孩,年齡甚至比徐紹智還小一個月,但沒辦法,確實是他媽的親妹妹。嗯,這絕不是罵人。蘇曉是妥妥的一個學神,市狀元的霸榜者,中學六年地位從未動搖。市內其他學校的校長大差不差的都是用這句話鼓勵自己的學生:“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同學們,這是你們的時代,加油,在這考前最後的時間裏,讓我們為榜眼的寶座努力衝刺!”
徐紹智見小姨沒繼續追問,也不自討苦吃,開始回想昨晚刷新三觀的場景。
淩晨兩點左右,徐紹智趴在床上正望著窗外發呆,看見霓虹的城市從眼前快速閃過,情不自禁的便開始每晚一次的間歇性躊躇滿誌。沒過多久,窗外的夜景成了廣袤的田野,偶爾飄過些許小村落,星星零零錯落著的燈光為單調的夜色又平添了一縷色彩。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此中人語雲:不足為外人道也。”徐紹智絞盡腦汁,終於憋出了五柳先生的幾句名言。不由得感歎一句:“我這濱江第一才子,當之無愧啊。”
“嗯?什麼東西?”
突然,徐紹智感覺有一道黑影從遠處的田野間閃過。由於是深夜,路燈的照明有限,看得並不是那麼清楚。
莫不是太晚了,視覺疲勞看花了眼。
徐紹智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遠處的窗外。
又有幾道黑影閃過,由於有了心理準備,恰好光線到位,看的也比較清晰,他現在很確定,那是幾個人。
人?怎麼可能?這列車雖說不是磁懸浮,但現在的速度少說得有一百五十碼。開什麼國際玩笑,社會常識使他不由得又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看錯了。
嗯,絕對是看錯了。看來最近熬夜熬得已經產生了幻覺。
咚......
車廂頂部傳來一絲細微的踩踏聲,緊接著這種聲音又傳來三四道。在這個時間點,車廂正下方的徐紹智感覺都不明顯,其他車廂裏熟睡中的人們就更不用提了。
臥槽!這下證據擺在麵前,由不得他質疑了。
臥槽!他腦海裏想起看過的那些都市異能小說,什麼華夏龍組,什麼天羅地網。興奮和恐懼充斥滿他的大腦。
不待他多想,頭頂又隱約傳來一些碎語。但這天花板的隔音好像很不錯,完全聽不清。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徐紹智小心翼翼的從床上坐起來,用耳朵貼著天花板,企圖能有所收獲。
“別再執迷不悟了,把東西交出來,跟我們回去,我們會向老大替你求情。”
“哼。莫要廢話,要戰便戰。”
徐紹智立刻便通過這兩句話分析出來幾條信息:他們來自同一個組織;一群人追一個人,這個人手上有很重要的東西。
嗯?要打起來了。臥槽!被發現了不會被滅口吧。徐紹智後知後覺,趕緊趴在床上,躲進被子裏,雙手捂住嘴巴,蜷縮在牆角,擔心自己等會因為上麵的動靜叫出聲來。驟然間又好像意識到什麼。這列車隔音這麼好,質量應該不會差吧。
砰砰......咚咚......
零亂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徐紹智壓抑住內容的害怕,仔細的聽著上麵的動靜。
如果他有幸能看見車頂的戰鬥,一定會冒出一句:他媽的,四打一,不講武德。